不怪陈行如此揣测。
盛朝那群不干人事的家伙又不是没有先例。
可如果真是他猜的这样。
能用鉴天镜做诱饵,他们又想钓什么?
薛白琅没杀完的人,让方正礼接着来?
不对!
薛白琅那次,是因为他这个武圣快死了,这才不得已拼一把的险招。
可现在方正礼入道,朝廷又有一位圣人坐镇,各地也才将将开始安稳,这个时候,他们没有理由去如此冒险。
更何况,他们能用天下去算计,那是因为只要他们下定决心,底下的百姓官吏便无从反抗,可现如今是一位大真君的命,还有一件国之重器。
这就不是饵,而是护心肉,镇魂贴!
朝廷拿不出如此重饵。
如此一来,那就真是有人在搞事了……
三日后。
陈行回到庆宁。
一路风尘仆仆,刚到府城门口,就看到翘首以盼的黄玲儿带着小丫鬟守在路旁茶摊。
勒马而驻。
黄玲儿提着裙子匆匆走来,递过来一碗水,不等他开口就急匆匆道:“我知道你们巡检司的事急,你喝口水赶紧过去。”
想要说的话噎住。
陈行冲她笑了笑,端起水一饮而尽。
一路行色匆匆,来到巡检司衙门前。
只见数百辅刀郎已然将前院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大都见过陈行,就算有刚从外地赶回来的不认识,可看到陈行胸前金线绣着的虎首巡检武服,也该明白。
纷纷让开路。
一路直走,刚进厅堂,就看到五位同样穿着巡检武服的男人分做两旁。
见他过来,纷纷点头致意。
但气氛凝重之下,却是无一人开口套近乎。
很快,郑天誉从后堂走出来。
“大人如何?!”
“何处起灾?我等该如何部署支援?”
“是南地?还是西土?或是北海?”
三个性子急的巡检开口询问。
郑天誉放下手中荧光渐渐消散的金色令牌,沉默摇头。
“大人你倒是说啊……”
胖巡检急的不行。
如此凶险的事闹出来,说不好就又是一场天变。
“无事发生。”
郑天誉眉头紧锁,捏着金色令牌的手沙哑道:“钦天监与总司以及安国公主府联手,动用顺天箓一整年的灵力储藏,维持各道各州各关隘的通讯整三日……
无一处有动静。”
没有动静,绝对不是好事。
长冲道长死了,鉴天镜被毁。
结果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能吗?
只怕是发生的事,没有被朝廷发现而已。
陈行坐在圈椅上,思虑片刻后,起身道:“圣人那边呢?”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一位大真君死了固然可怕。
可国朝尚有圣人坐镇,局势更是没有丝毫动荡。
他们如此反倒显得过激了。
一众巡检纷纷坐下。
郑天誉看了眼陈行,沙哑道:“司正说,圣人在衍天观……没有丝毫发现。长冲道长的尸体,暂时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圣人也看不出?!”
刚刚坐下的几个巡检在此惊呼起身。
反倒是陈行闻此,缓缓坐回去。
“具体详情总司没多说,钦天监监正与总司司正还有安国公主已经在赶往衍天观的路上,确切消息还要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