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祠堂向先祖请罪。”
曹闾不敢在这事上反驳,但指着陈行怒喝道:“但此子有言在先,如今事了,他也得跟我去,一起跪拜先祖!”
陈行瞥向曹彧。
第一次见这位骁勇侯,给他的印象只有两个字。
沉稳。
就好像是一座比武曹山还厚重的大山,单单只一人站在那,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动摇。
“报!将军,武曹山已全境封锁!”
一名玄甲副将铿锵回禀。
众人纷纷惶然,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位曹家二爷。
只见曹彧从怀中取出一道军令,高高举起。
环视四周,一边说一边走。
“奉节度使大人之令!
闻银禾府有人鱼肉生民,暴虐百姓,倒施逆行,肆意妄为。
实乃坏朝廷之声望,使万民之不附!
特命眉山大营全军开拔,全面接管银禾!
此令到处,银禾刺史府从上至下,悉数罢免,以待查证。
曹氏一族,一人一物不得下武曹山,违抗者立斩!
眉山大营主将,骁勇侯曹彧领军入境后,务必……”
说到此处,正好来到陈行面前。
“务必听命于主理此案的巡检司巡检陈行!”
把军令文书放到对方手中。
曹彧眉宇间不见一丝尴尬,冲陈行拱手沉声喝喝,
“大案在前,官爵在后。既然节度使有令,今日此事,我当为下。
眉山大营三千将士,已悉数入境!
刺史府、武曹山已悉数接管!
请主案大人下令!”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望着当中冲陈行弯身的曹家二爷,想着他说的话,只觉得这世界荒谬的难以置信。
远处阁楼上,曹沣与曹砚秋并肩而立。
“秋儿,你猜对了。陈巡检与圣人的情分,重过你三叔家。”
曹沣笑着指着远处的儿子,“阿祖是不会去赌的,那样太险。
所以我把七星刀给了你三叔,但却不阻止你与你爹的行动。
看清楚了,你与你爹,就差在这……”
曹砚秋望着弯身的曹彧,呆若木鸡。
“将军快快请起。”
陈行一手捏着军令,一手扶起曹彧,感慨道:“今日在下盼将军如大旱盼甘霖。什么主案大人,万万不可再提,你我商议着来便是。”
曹彧摇头拒绝,“我乃行伍之人,首重军律。
军令既下,断然没有模棱两可之理。无论如何做,大人一声令下,我眉山大营自我以下全体将士,唯有服从!”
“报!!!”
眉山大营一面相老实的郎将快步而来,拱手道:“我等路上救下的女子醒了,说要见陈行陈大人。”
“哦?”
曹彧脸上丝毫没有表演痕迹,扭过头诧异询问,“可曾说出自己身份?”
这老实郎将一脸严肃,回忆片刻后沉声道:“此女说自己乃是陈大人的姑奶奶,要见陈大人,让他给其天角……”
曹彧绷不住,不动声色传音过去,“就不知道美化一二再说吗?!如此原封不动,陈大人颜面何在?”
“咳咳……末将口舌旧伤复发,说错了。”
郎将连忙撤回,“此女说……”
“算了,让她过来。”
陈行磨了磨牙。
曹彧一摆手,只见披头散发的紫烟双眼红肿,站在众多甲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