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曹山上下,密密麻麻的武人何止千百?
此刻却无一人,能让利刃出鞘!
‘这是什么手段?!’
曹闾大惊失色。
而郑天誉似乎是想到什么,看着七窍血迹已然开始喷涌的陈行,双目之中满是不敢置信,可旋即心中仅仅只是犹豫一刹后,便作出决定。
“莫要因小失大!!!”
怒声震天,将陈行逼得撤回刀主意境比拼。
仅仅只是这一会功夫,武曹山十分之一的人,已然开始颤抖,望向自己腰间利刃,满目仓惶!
其他人纷纷回过神,眼中忌惮无比。
曹闾发觉郑天誉态度有所转变,双眼一眯,上前沉声道:“武圣高徒的命,我曹氏可不敢要。但今日你若执意搜山,便是辱我曹氏太甚。
若是搜不到,你需跪在我曹氏祠堂前三天三夜,以作赔礼!
唯如此,本侯可让你搜山!”
陈行脑子仿佛被一千把小锤叮当叮当敲了三天三夜。
猛咬一下舌尖,拄刀而立,冲曹闾咧嘴一笑。
算是默认。
见此,曹闾走到山下,冲众武人拱手道:“诸位之情,曹氏铭记于心。可诸位有报恩之心,我曹氏又如何肯以这恩情要挟,让诸位命丧于此?
烦请,让路吧。”
如此言语,这番作态。
让原本半信半疑的武人,纷纷坚定起来。
各个牙眦欲裂,双目血红。
“侯爷!”
“让路吧……”
“侯爷!!”
“让!”
见此,武人无可奈何,只得攥拳怒视着,让开一条路。
“陈行,我弟之死,从今以后一笔勾销,我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郑天誉走到陈行面前,漠然道:“此时收手即可。我观安乐侯之言,搜山也不一定能搜出什么,你若是真在曹氏祖先前跪三日,必将成为你日后心魔……”
陈行侧头,咧嘴一笑,血迹蜿蜒入嘴,满口铁锈。
“大人觉得我是为了什么如此强撑?”
“本官不知,也不想知。只是不想看你前途尽毁而已。”
陈行点点头。
郑天誉应当是猜到了,可正是猜到了,才不屑。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要搜!”
郑天誉缓缓举起右手,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陈行,眼中不屑、不解、无奈皆有,而后重重落下。
身后战马长嘶一声,巡检司一众跃马上山!
陈行在一个时辰后从昏迷中醒过来。
看着四周简朴但透露着典雅的装饰,眼中微微有些迷茫,旋即就看到了曹砚秋坐在一旁桌案前。
“大人这是何故?”
曹砚秋脸色铁青,咬牙道:“我不是将……”
“地下城入口在哪!”
一句话,将他所有愤恨恼怒化为惊骇。
愣了好一会,才木讷道:“你……你怎么知道?”
“说,还是不说?”
陈行起身,阴骘道:“如此局面,只因你一人犯蠢!你出身大族,难道就不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争,就只有拼尽全力,不死不休吗?!
但凡留有余地,只要心存幻想,那便必将万劫不复。
我来银禾做什么你不知道?
我甘心为刀任你所用,可你让我砍什么?
几家青楼?几座斗人场?
你以为这些东西能扳倒你三叔?
不!我豁出去不要脸,他什么都不做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