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这个骗了他几千两银子的无耻老头儿,黄达此刻心中万分纠结。
一方面是自己心爱的女儿幸福。
一方面是自己未来的官途。
“陈行,你如何打算?”
黄达询问陈行。
陈行撇撇嘴,“这老头儿十分不正经,话里谁知道有几分真假。就算他说的是真的,李大人堂堂四品擒龙境武者,她的主意岂是我能左右的?”
见他看似对李令月没什么想法,黄达这才稍稍放心。
“说的也是,这老头儿当真是个不正经的,什么女婿,简直是胡说八道。
再者说,我听闻李大人看似二十多,实则已三十多,陈行你才多大?实在不是良配。”
说完看陈行一脸认同,这才欣喜道:“既然如此,你不如派人给李大人送一封信,让其将巡检司衙门搬到庆宁?”
陈行:???
“大人这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黄达:废话!你要是真对那李令月有心思,我敢让你请她搬过来吗?我闺女还不得夜夜抹眼泪?!
不过既然陈行真没这个心思,那让其搬过来,倒也是好事!
“那……我写一封信试试?”
……
丰州邻近的梓州。
州府城内,一片萧瑟。
时不时便有零星尸鬼在街面上摇晃,宛如人间炼狱一般。
一座挂着河中道巡检司的匾额上,沾满血污,里头更是显然遭遇过乱战,房屋破损,血迹干涸。
“大人!这地真不是人待的!”
年轻的带刀郎无奈道:“偌大州府,连一家能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满城百姓才不到一千人……这些日子我杀尸鬼都快杀吐了!”
“就是就是,没有天魔教操控,这些尸鬼哪怕是寻常山野村夫也能收拾,何须我们?”
中年模样的带刀郎附和道。
“你二人,何意?”
李令月坐在大堂上,从一堆公文里抬起头。
“咳咳……”
两个带刀郎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年轻的张口,“庆宁县派人送来一封信,说是逆乱之下,各衙残破,想问问咱们有没有搬过去的意思……”
“我们可不是贪图庆宁富饶。实在是庆宁人多,人多就容易被邪魔歪道潜入,我们这是为了河中道安宁,去最危险的地方!”
“是极是极。”
见此,李令月食指轻扣桌案,良久后皱眉道:“不妥。内阁有心让庆宁成为首府,我们搬过去便让内阁为难了。”
“什么首府,没影的事!不是还在商议吗?”
年轻的带刀郎堆笑道:“凭您的身份,加上跟安国公主的关系,内阁一定会卖您这个面子的……”
李令月只是拿眼一瞥。
这个带刀郎瞬间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挺直脊背,额头开始冒汗。
“我在你这个年纪,已入六品,你若再不把心思放在武道上,这辈子也只是个带刀郎了!”
李令月冷哼一声,瞥了眼年老带刀郎拿着的信,拧眉道:“回绝庆宁县令!”
“啊?”
中年带刀郎挠挠头,“不是庆宁县令发来的,是庆宁一个县尉,姓陈。”
李令月一怔,思虑片刻后,看着年轻些的带刀郎询问道:“你们年轻人,是否都不愿来这里,想去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