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赵氏?”
“嘶……”
“县尉大人竟然有如此手段?”
“众衙役小声议论。”
坐在堂上的黄达瞥见黑影,也是心中发颤,但看到陈行面无表情的模样,这才稍稍觉得心安。
“啪!”
一拍惊堂木,厉喝道:“人死有怨,凝而不散谓之鬼!然阴阳殊途,本官该将你即刻打杀,魂飞魄散!”
说到这,那赵氏顾不得脖颈传来的刺痛,疯魔一般挣扎起来,青黑长指如钩一般,抓向王掌柜。
可惜却只是徒劳无功。
陈行只是稍稍用力,便万难逃脱。
“嗬嗬嗬……”
“畜……生……我杀了你……”
“畜生……”
堂内灯火摇曳,一阵阵阴气四散而起。
吓得众人各个胆战心惊。
特别是这王家祖孙三人,生怕这位县尉大人一个手滑,让赵氏走了手心。
“青天大老爷明鉴!”
“请大老爷速速打杀了这恶鬼!”
王氏母子连忙高呼。
黄达却平了平心绪,拧眉道:“然念你生前亦为本官治下百姓,眼下也未曾伤人性命,你且将你冤屈怨恨说出来。本官自有公断。”
陈行配合着伸手一按她的脖子,让她呈跪状,这才沉声喝道:“县尊在此!若有冤屈还不速速讲来!”
赵氏一怔,旋即收了那骇人模样,匍匐在地,泣血悲鸣。
“青天大老爷在上。”
“我嫁入王家十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只因人老珠黄,这畜生便对我屡屡不满,轻则打骂,重则绑在柴房,半月前,更是狠心几日不与我吃食。
竟将我生生饿死在柴房。”
说罢恨恨看了一眼王掌柜,而后又怨毒的望向王母。
“五年前,你摔伤了身子,瘫在床上连动都动不得。
是我日夜照料,擦身洗污。
听闻徐沟有神医能治瘫,我每月前去求药,来回二十里山路,我一走便是五年!”
说着她漆黑的眼睛怨毒更甚,“娘!你当真听不到我夜夜哀求,让你给半碗水吗!”
而后又指着那小胖墩,看着他肥脸上惊恐的表情,默默转过头去。
“胡说八道!”
王掌柜壮起胆子,咬牙道:“你明明是突发恶疾而去,临走前我还在病榻前百般伺候,此时身化恶鬼,反倒恩将仇报,想害我性命,拉着我与你作伴!”
说罢扭头叩首,“大人明鉴,您是生人父母官,断断不能信这邪祟的连篇鬼话!”
“王家老母,你说。”
黄达看向老妪。
老妪连余光都不敢往赵氏那瞥一下,死死靠着自己儿子,“我儿说的是,她……她胡说。”
“你!”
赵氏黑发飘舞,眼看就要卷向那王母。
“啊啊!!”
“大人救我!”
“大人救我!!”
老妪跑到邻近衙役前,死死拽着他的裤子想要寻求庇护。
可眼见黑发伸过来,那衙役也是惊恐万分。
“滚开!松开我!松开我!”
就在这时。
却见陈行刀光一闪,将那肆意的黑发断开,化为阴气飘散。
肉眼可见,赵氏身躯虚散不少。
“大人在此,尚未结案,岂容你堂上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