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般苦撑,只是在给对方机会……”
“你可以说镇南王是坏人,是凶残之人,是阴险之人,是野心勃勃之人,但你不能说他是蠢人。”
陈行面无表情道:“所谓西边大地,看似极有可能是他藏身之处,但他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吗?
两个可能,其一,他真在西边,难道他就乖乖在那等着我去砍他吗?如果真在也不走,那就说明他又充分的准备,即使我过去,也拿没法子。要么遍布陷阱……
要么就是根本找不到!我看过你给的地图,去找的意思难道是让我们这一二十人,在足有几万里的大地上,找一个不知道是在天上还是地下,有意躲着我们的人?
当然,更有可能是既有很多陷阱,我们也压根找不到。
其二,他压根就不在西边,那只是一个诱饵。”
天狗一怔,蹙眉低头。
“眼下,有机会通过此界天道跟其斗法,能直接从源头阻止对方合道,已经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情况了。”
陈行冷笑道:“知道最恶心的情况是什么吗?我们到处搜寻踪迹,在这待几个月,甚至几年,可依旧是连对方半点踪迹都寻不到,反而被对方设下的陷阱不断折损人手。
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在未来不知道哪一天合道。
所以……
小子,你干十三爷卖你个乖,既然当了暗卫,就放下皇家薛姓的傲气。
老子办差,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滚。”
天狗脸色红白一阵,他本就不该过来。
可心里却总有一股冲动,让他来此提醒一下对方,说不定能改变一下方略。
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其剖析的一文不值,甚至连自己为何来此的那股冲动,都被对方看得分明。
傲气?
是啊,要不是心底那份宗室骄傲,他为何‘不经意’提及自己姓薛?为何忍不住拿出圣旨?为何有这股指点大行台尚书令办差的冲动?
这种人,倒也说不上是眼高手低,只是有一份自以为是的骄傲,心底总忍不住去炫耀,去指点江山,遇到的人身份地位越高,可只要对方没有与他匹配的这份骄傲,他就不由自主的在潜意识觉得高人一等。
天狗身上的骄傲,就是他宗室弟子的身份。
如果不被人点出来,只靠他自己,或许永远都发现不了。
他难道就不去想想,宗室子弟,还是如此年轻的二境修士,背景身份实力样样不缺,怎就给派到了渊门里?
还不是天庆帝有意要打磨他的性子。
只是现在看来,对方还是欠缺火候。
“你信不信,我要是回去把这事说给陛下,你这辈子也别想回去了。”
陈行瞥了一眼冷汗直流的天狗,轻轻摆手,“我已经够烦了,你就别添乱了。我实在不想再费心思跟口舌去点拨谁,懂吗?”
“我……在下……孟浪了。”
天狗深深鞠躬一下,逃也似的快步离开。
怀中抱刀,背靠砖墙,陈行听着外头街面上踏步行过的军卒,缓缓闭上眼。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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