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家已经封侯了!
若他是国公府的人,早就能独领一卫,称大将军了!
每次帐内议事,他站在最前,而我连大帐都进不去!
武德四年……对,就是武德四年……
你们都说那年北海大举入侵,二十万北军沦丧?
可二十万北军全都沦丧了吗?
没有!
老子的常山堡还在!
我麾下三千兵,死的只剩下我一个!只剩我一个!
可是堡上大盛的旗帜,还在!他还在!
我扛着旗,我站在常山堡上,我还在!
我还在,北军就不算全数沦丧!
那一日,我入宗师。
曹彧算个屁啊!他到现在也没进宗师境!
常山堡在哪?你回去翻堪舆图瞧瞧!
那日一直到战到武圣进北境,老子的常山堡还在!大盛的常山堡还在!
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我回到京都……是陛下给我封的侯。
常山侯。
呵呵……先帝终究是没看到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子从北疆回来,也是,先帝登基时就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了……”
张庆之两眼满是泪水,嘶吼道:“公忠体国!当年我撒的谎,我用一生去圆!
吴峰,你告诉老夫,老夫跟他姓陈的顶,是私怨吗?!
啊!”
吴峰披甲肃立,捶甲怒吼道:“末将吴峰,唯大将军之命是从!”
张庆之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而后抹了一把脸,冷笑道:“倒是叫你看见老夫这般模样,再讲话,又有说辞羞辱老夫了?”
陈行不好意思的走过来,挨着他坐下,拘谨道:“我年纪小,遇的事不多,此生也有些太顺,行事作风不免有些张狂,大将军北疆出身,为国戍边大半生,何必跟我一个猖狂小子计较。”
张庆之长叹一声,望着远处角落里蜷缩在一处,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妇人,喃喃道:“本来没打算说这么多,可这话一开头,就拦不住了。陈大人……”
“叫我陈行就行。”
“还是陈大人吧,都说老夫是大器晚成,可如果有选择,谁不想少年得志,谁不想年少有为?”
张庆之苦笑道:“以前羡慕曹彧年轻,天赋好,后来自己好不容易血里滚一回,成了宗师,压他一头,又遇到了比他更妖孽的你……”
陈行腼腆一笑,食指拇指捏起,“我只是比旁人刻苦一点点啦。”
“呼……大盛有你,或可再得几百年安宁。”
张庆之长舒一口气,“老夫知道,朝廷也知道,这才对你极为特殊。但我屡次跟你顶上,其实还是想让你多为朝廷着想,你太年轻……”
“我这年纪,心性最不定,武圣的未来很好,可要是一个横行无忌的武圣,那就不好了。朝廷担心,大将军也在担心。”
陈行嘿嘿一笑,替他把不好说的话说出来。
“你真聪明,很像曹彧以前,知进退,明得失。老夫不如你们。”
张庆之缓缓转过头,目光坚定。
“可就算如此,你也得给老夫一个解释!为何如此行军!”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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