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声闷响和惨叫,又两名大汉被他用巧劲摔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
转眼间,五名凶神恶煞的马仔,竟已倒下四人,只剩下最后一人,看着如同鬼魅般穿梭、毫发无伤的楼望和,脸上露出了惊惧之色,不敢再上前。
疤面虎脸上的狞笑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暴怒。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身手竟然如此诡异厉害。
“废物!”他怒骂一声,知道今天踢到了铁板,但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就此退缩,他疤面虎以后也别想在这条街上混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从后腰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小子,你找死!”疤面虎低吼一声,持刀便向楼望和胸口捅来!这一刀又快又狠,显然是下了死手。
“小心!”沈清鸢惊呼出声,袖中仙姑玉镯光华微闪,一股无形的清凉气息试图扩散,形成屏障,但这仓促之间的防护,显然不足以完全抵挡这近在咫尺的致命一击。
楼望和瞳孔微缩。空手入白刃风险极大,尤其是对方含怒全力一击。电光火石之间,他脚步一错,身体极力侧开,试图避开要害。
然而,预期中的剧痛并未传来。
只听“铛”的一声脆响!
一道乌光如同鬼魅般从斜刺里射出,精准无比地击打在疤面虎持刀的手腕上!
“啊!”疤面虎惨叫一声,手腕剧痛,匕首“当啷”落地。他捂着手腕,惊恐地望去,只见一枚乌沉沉的、非铁非木的梭形暗器掉落在不远处,入地三分!
紧接着,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疤面虎,什么时候,我这‘清源记’的地盘,轮到你来越俎代庖,替我立规矩了?”
人群分开,一个穿着灰色对襟短褂、身材精干、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过来。他面容普通,唯有一双眼睛,开阖之间精光内蕴,步伐沉稳,气息悠长。他身后跟着两名沉默的随从,眼神锐利,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是练家子。
看到此人,疤面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他捂着依旧剧痛的手腕,结结巴巴地道:“七…七爷!小的…小的不知道是您老人家照看的客人…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贵客!求七爷饶命!”
被称为“七爷”的中年男子,看都没看瘫软在地的疤面虎和他那些哼哼唧唧的手下,目光直接落在楼望和与沈清鸢身上,尤其是在楼望和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两位受惊了。”七爷抱了抱拳,语气平和,“在下杜七,忝为这夜市东头‘清源记’的掌柜。手下人办事不力,让这等宵小惊扰了贵客,是杜某的疏忽。”
楼望和心中微动。“清源记”?他似乎听父亲提起过,是缅北一个颇为神秘低调,但实力不容小觑的玉商,不仅做明面生意,暗地里也掌控着不少矿脉和渠道,与各方势力都有交集,等闲无人敢惹。没想到这夜市竟是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他收敛气息,抱拳还礼:“原来是杜七爷,幸会。在下楼望和,这位是沈清鸢沈姑娘。多谢七爷出手解围。”
沈清鸢也微微欠身致意。
杜七爷笑了笑,目光扫过地上那块被沈清鸢紧紧拿着的黄沙皮毛料,意有所指地道:“楼公子好身手,沈姑娘好眼力。这块石头,怕是内有乾坤吧?能让疤面虎这蠢货都动了强抢的心思,虽然是他眼拙,只以为你们是肥羊,但也算歪打正着,嗅到点腥味。”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肃然:“不过,在我杜七的地盘上,坏了规矩,就要受罚。”他转向面如死灰的疤面虎,冷冷道:“自断一指,带着你的人,滚出这条街。再让我看到你,后果自负。”
疤面虎浑身一颤,竟不敢有丝毫违逆,咬咬牙,从地上捡起匕首,眼一闭,朝着自己左手小指狠狠切下!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一截带血的手指落在地上。
疤面虎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却不敢停留,在手下的搀扶下,连滚带爬地消失在夜色中,连断指都顾不上捡。
杜七爷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挥挥手,示意手下清理现场,然后对楼望和二人道:“两位看来是初来缅北,此地龙蛇混杂,不比国内。若是不嫌弃,可到鄙店喝杯清茶,压压惊如何?杜某对二位的赌石之能,颇为好奇,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合作。”
他的邀请看似随意,眼神却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精明。楼望和与沈清鸢对视一眼,都明白,这位杜七爷绝不仅仅是好心解围那么简单。他出手,或许有维持地盘秩序的原因,但更多的,恐怕是看中了他们刚才显露的能力,以及……他们手中这块刚刚捡漏的石头。
危机暂时解除,但新的漩涡,似乎正在形成。
楼望和略一沉吟,点了点头:“七爷盛情,却之不恭。请。”
夜色更深,夜市依旧喧嚣,但方才那短暂的冲突与杜七爷的出现,无疑为楼望和的缅北之行,增添了又一重变数。那块看似普通的黄沙皮毛料,仿佛一个引子,正悄然牵引着他们,走向更深的迷局。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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