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被虞知宁的话气不轻,心口起伏,偏偏虞老夫人还帮着虞知宁。
很快大夫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虞正南,他刚醒来还有些迷茫。
红烛得了虞知宁的提示,上前三言两语就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虞正南眉头紧皱。
恰这时屏风那头传来了呜咽声。
不一会儿许玉慧捂着脸跌跌撞撞跑出来,在虞知宁的意料之中扑通摔了一跤,眼泪夺眶而出,委屈巴巴的侧过头视线落在了虞正南身上:“国公爷,我,我只是想要个息身之地,别无所求。今日郡主质疑,那我走就是了。”
虞正南欲要开口挽留却被虞老夫人一记眼神拦住了:“正儿,阿宁并没有做错,是我提议让许娘子带着桐哥儿出去自立门户,她不肯。”
“母亲……”
“正儿,我这也是为了许娘子名声着想,孤男寡女地寄住旁人屋檐下,会招惹非议。许娘子的丈夫尸骨未寒,你也不想桐哥儿将来长大被人戳脊梁骨吧?”
虞老夫人今日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弄走许玉慧,这般小家子气的做派,简直污了她的眼,没的带坏了府上姑娘们。
姜还是老的辣,上辈子许玉慧并没有说出桐哥儿的真实身份,让老夫人误会了桐哥儿是虞正南的儿子,所以才会对许玉慧睁只眼闭只眼。
可如今么,身份捅破了。
又没什么交情,虞老夫人肯护着才怪!
“再说京城治安一向严谨,许娘子是咱们国公府护着的人,谁敢欺辱?”虞老夫人道。
一番话说得虞正南心服口服,尤其是那一句尸骨未寒。
虞正南点头,对着许玉慧说:“许娘子,如此安排是最好,你别多心。”
见虞正南都开口了,许玉慧骤然愣住,眼泪汪汪地盯着他:“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又不能抛头露脸,哪能随便自立门户,再说我人生地不熟,将来桐哥儿也要读书,我……我上哪去给他找先生。”
又捂着脸呜呜咽咽哭起来。
虞正南有些犯了难。
“大哥,这不是把人家孤儿寡母往绝路上逼么,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宋氏撇撇嘴。
虞老夫人见宋氏执迷不悟,冷笑一声:“宋氏,你是个妇人,这许娘子就交给你照顾了。若是让我知晓许娘子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我唯你是问!”
宋氏愣住了,刚要反驳却触及了虞老夫人阴沉如水的脸色会,悻悻应了:“一家人嘛,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
于是许玉慧成功地留在了国公府。
这一折腾,许玉慧在老夫人心里的印象大打扣折,甚至用厌恶两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许玉慧柔弱地站起身,欲要对着虞正南说些什么,却被红烛挡住了视线,她面露几分恼色。
“许娘子既要留下,那就丑话说在前头。不该去的地方不要乱闯,在院子里安安分分地待着,至于桐哥儿,府上会找个读书先生教他。”虞老夫人语气不善地叮嘱。
许玉慧咬咬牙,点头应了。
“退下吧。”虞老夫人挥挥手,像是在打发一个宠物似的。
许玉慧屈膝退下。
知道留下来了,也不头晕,也不哭了,甚至不辩驳要骨气了,这样的人虞老夫人一眼就看透了。
碍于虞正南,虞老夫人还是留了三分颜面,语重心长地说:“正儿,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大房空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主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