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店小二如此卖力的吆喝,耻莲更觉得饥饿难耐,她摸了摸自己咕咕响的肚子,心想今日从上午到现在还一粒米也未进呢,于是掂了掂袖子里的银子,毫不犹豫地向酒楼走去。
“小二!那个什么肘子什么酥酪各来一份!那个什么酒也来一壶!”她长袖一挥道。
“姑娘,这么多菜您一个人吃得完吗?”店小二见她身材苗条,脸颊瘦小,怎么看都不是个很能吃的客人。
“怎么?是怕本姑娘付不起钱不成?”她杏眼一转,漂亮的眉头瞬间蹙到一块儿。
“不是不是、姑娘您误会了,小的这不是怕您花冤枉钱吗?本店菜量不比别家,可是实惠得紧!而且新店开张,老板还送二两熏牛肉,姑娘确实不必点这么许多……”
耻莲见他一脸委屈,心想他说的着实也有道理,虽说菜钱总共花不了多少,但一会儿她还要去修玉佩,万一那金线要价很高,银子不够用就不好了。于是她挑了挑眉道:“罢了,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便给我上半份酥酪、一壶酒便可。”
“好嘞!姑娘稍等!”小儿欢也似的跑了。
她独自坐在店内环顾四周,见这酒楼共有两层,堂中央立着戏台,四周悬着轻幔和各色字画,华美而又雅致,想必老板也定是位追求意境和细节的高人。
她一边等菜,一边轻酌杯中的忘思酒,这酒味道甘洌却回味无穷,初尝不觉怎样,但不消半刻便可让人觉得似梦似醒。正当她纳闷为何脸颊有些火辣时,却见一人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她的身前。
“唉,你这人……”她刚要发作,却见那男子一手抢过她手中的酒杯,笑着道:“姑娘,这酒味道虽轻,但酒劲却大得很,您一次饮用过多恐怕不妥。”
“这位公子好生奇怪,你我素昧平生,为何要插手我饮酒的事?”
对方依旧不改笑意,“不怕姑娘笑话,在下正是这酿酒之人,若在下觉得银子赚足了,便可不再卖姑娘酒水。”
“哎呦杜公子,您怎么出来了?这位姑娘可是您的朋友?”
正说着,店小二不知何时竟已端着耻莲点过的菜品站到了桌旁,一脸惊异地看着二人。
“不……”耻莲刚要否定,便被杜公子打断:“算是吧,但这位姑娘不宜饮酒,你且将酒水拿下去,再端上一壶上好的解酒茶过来。”转头又对耻莲说,“就当给姑娘赔不是,今天这顿饭算在下请您的。”
也许是因为被打扰了兴致,也许是因为被酒麻痹了味觉,当耻莲从酒楼里走出来的时候,竟觉得那酒楼的名菜水晶酥酪一点也不好吃。
她扫兴地甩着袖子继续逛街,却不知在酒楼之上,自己早已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多谢杜兄。”显绬站在窗前,看图耻莲的背影渐行渐远。
杜公子微微一笑,“殿下何须客气,杜某也是举手之劳而已。”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六皇子在自己面前提起哪位姑娘,他们本在二楼的贵宾房中闲话谈天,却不知显绬却突然伸手指了指坐在一楼客厅的一个背影:“杜兄,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堂堂皇子,唯独对他以“在下”自称,这还都要源于他们相识多年之故。
他从不多问显绬做事的理由,就这样下楼去抢了那姑娘的酒。
“杜兄,今日在下还有事,就不多留了,改日再来拜访。”显绬拱手道别,杜公子也不强留,笑着送他出去。“殿下公务繁忙,要小心身体才是。这是上次您说要杜某寻的‘清血散’,一日半颗,服用半月即可清除您体内的余毒了。”
显绬接过对方递来的白瓷小瓶,谢过后便带着下人匆匆追去了图耻莲行去的方向。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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