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口中的“公公”,让整个大厅的空气都凝固了。
秦天德和秦成海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极度的震惊。
紫禁城,那是什么地方?
虽然早已不是封建皇权的中心,但它依旧是这个国家最具象征意义的地标,是龙脉汇聚之地。
而能从那里派人出来,并自称“公公”的,其背后代表的意义足以让任何一个京城世家都感到窒息。
“让他进来。”
叶不凡的反应却依旧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
片刻后,一个身穿灰色对襟褂子,脚踩千层底布鞋的老者,在管家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沟壑般的皱纹,但腰杆却挺得笔直,一双眼睛看似浑浊,却偶尔有精光一闪而过。
他身上没有寻常高手的强横气息,反而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沉静,却又深不可测。
“奴才,见过叶先生。”
老者一进门,便对着叶不凡,行了一个古老而标准的跪拜大礼。
这一跪,让秦天德等人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这老者身上的气度绝非寻常人物,却自称“奴才”,对叶不凡行此大礼。
“起来吧。”叶不凡抬了抬手,“有事?”
“叶先生快人快语,那奴才也就不绕弯子了。”
老者站起身,姿态依旧恭敬。
“奴才此来,是奉了主子之命,想向叶先生求证一件事。”
“说。”
“昨夜,叶先生是否从叶天瑜手中,得到了一块刻有‘竖瞳’的令牌?”老者问道。
叶不凡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老者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那令牌名为‘神庭令’,是‘神庭’组织核心成员的身份标识。而叶先生昨夜听到的那个女声,便是‘神庭’当代三大主祭之一,代号‘月主’。”
“种在苏婉女士身上的‘神魂锁’,也确实是她的手笔。”
这些信息与叶不凡的推测大致吻合,但他更好奇的是,眼前这个老者,或者说他背后的主子是如何知道得如此清楚的。
“你们是什么人?”叶不凡终于开口。
“我们?”老者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沧桑和落寞,“我们是守墓人。”
“守墓人?”
“没错,守护着紫禁城下面那座‘大墓’的守墓人。”
老者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如同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紫禁城下面不是龙脉,更没有什么宝藏。那里是一座监狱,一座镇压着从上古时期就存在的……‘东西’的监狱。”
“而‘神庭’这个组织,从它诞生的第一天起,唯一的目的就是打开这座监狱,将里面的‘东西’释放出来。”
“二十年前,您的父母,叶擎苍先生和苏婉女士便是当代最强大的‘守墓人’。”
老者的话如同一把钥匙,瞬间解开了叶不凡心中最大的一个谜团。
为什么父母会成为“生命方舟”的初代素材?为什么京城叶家和苏家会选择沉默?为什么老头子会将他打造成杀神?
一切,都指向了这座名为“紫禁城”的巨大监狱。
“他们失败了。”叶不凡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老者摇了摇头,“他们没有失败。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重新加固了封印,并为我们争取了二十年的时间。”
“苏婉女士更是在最后一刻,将打开监狱最核心区域的钥匙从自己身上剥离,封印在了您的血脉之中。”
“所以,您才是真正的钥匙,而叶天瑜不过是神庭为了混淆视听,用您的基因制造出来的另一个劣质品罢了。”
叶不凡沉默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月主”会说他是“更有趣”的钥匙,也终于明白,母亲留下的九转还魂草为何会是信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