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安平表现得一切如常,甚至对药茶的熬制比平时更加上心。
经常在医务室后院那口热气腾腾的大锅旁转悠,时而看看火候,时而检查一下药材,跟负责熬药的临时工交代几句注意事项。
在外人看来,安大夫这是对工作极端负责。
只有安平自己知道,他这是在布控,在等待。那只无形的监控蜜蜂,如同一个最忠诚的哨兵,时刻将刘光天的一举一动反馈到他的脑海里。
刘光天这小子,自从被许大茂灌了**汤,又借着酒劲夸下海口之后,心里就跟揣了个刺猬似的,又慌又扎得慌。
他偷偷观察了安平两天,发现安平好像跟平时没啥两样,并没有特别注意他,那颗悬着的心慢慢放回了肚子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蠢蠢欲动的冒险感和报复的快感。
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下午,新的一锅“强身健体茶”快要熬好了,浓郁的药香混合着蒸汽弥漫在院子里。
刘光天瞅准安平好像被丁秋楠叫去商量什么事情的空档,心一横,揣着早就准备好的一小包东西——
那是他从车间角落和厕所外墙根底下偷偷刮来的,混合了油泥、铁锈和不知名污垢的“宝贝”——鬼鬼祟祟地溜到了熬茶的大锅旁。
滚烫的药汁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翻滚着,白色的蒸汽熏得他有点睁不开眼。
他做贼似的左右飞快张望,确认周围没人注意他这个方向,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那个用旧报纸包着的小包,就要往那翻滚的药汤里撒去。
他甚至能想象出这包脏东西落进去之后,工人们喝了上吐下泻,安平被领导训斥、被工人们唾骂的场面,心里竟然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就在他那肮脏的手即将触及锅沿的刹那——
“刘光天!你干什么!”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暴喝在他身后骤然响起!
安平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就死死攥住了他那只拿着脏东西的手腕!
那力道像是铁钳一般,疼得刘光天“嗷”一嗓子惨叫,手里的那包脏东西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散落开来,露出里面黑乎乎、散发着怪异气味的污秽之物。
与此同时,早就被安平暗中通知,提前埋伏在附近杂物棚里的保卫科张干事和工会的李主席也带着人迅速冲了出来。
几下就将面如土色、浑身瘫软得像一滩烂泥的刘光天反扭住胳膊,抓了个结结实实!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安……安大夫……我……我不是……我没想……”刘光天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裤裆处瞬间湿了一大片,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不是什么?人赃俱获,你还想抵赖?”安平弯腰,用两根树枝嫌弃地夹起地上那包散开的脏东西,冷冷地举到刘光天眼前,那刺鼻的气味让众人都皱起了眉头,“说!谁指使你这么干的!往工人们喝的药茶里下这种脏东西,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