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兄长竟是她曾经白月光 第二章(2/2)

“儿子先进宫述职,晚些回来去看看二弟。”宁宗彦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倚寒余光瞥他,宁宗彦却目不斜视,只留下了骨相极好的侧颜,便与她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倚寒好像瞧见了什么,顺着他的背影转过了身。

宁宗彦步行如风,腰板宛如青竹,光是轩昂背影已然风姿耀目。

可倚寒三年多日夜习医,连就了一双过目不忘、火眼金睛的眼。

她分明瞧见宁宗彦脚步轻微发跛,不过他掩饰极好,甚至步履间每隔几下才稍稍跛一下,外人压根看不出来。

……

晚间,崔衡之醒了。

床边的案牍上放着药膳,还冒着热气,妻子不见了身影,他起身去寻人。

打开屋门,清冷月华洒满廊檐下,一道清瘦纤细的身影坐在台阶上熬药。

“又坐在这儿,也不嫌冷。”清越的嗓音关切响起。

“你醒了?腿疼不疼?”倚寒倏然转过身问,崔衡之摇了摇头,他未曾束发,薄缎似的长发垂肩衬得瘦削的面孔越发清朗。

“不疼。”崔衡之看了看周围,回屋搬了一张低矮的案牍放在她身边。

倚寒瞧见了,没去帮,她知道崔衡之自尊心很重,不喜欢别人可怜他。

“你见过长兄了?”崔衡之一边侍弄那株从庐州带过来的兰花,一边问。

倚寒头也不抬:“见过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崔衡之心生好奇。

什么样的人?倚寒抿了抿唇,心头微微有些不屑,要说她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那是不太可能的,那事她可是记恨了很久。

他明明有更体面的拒绝法子,何必要那般糟践自己的心意,她又不是狗皮膏药,死活倒贴着不走。

可见其是个不太尊重女郎的人。她瞎了眼,被那张脸迷惑了。

“是个傲慢、高高在上、不留任何余地的人。”她扇药炉扇得更用力了。

崔衡之神色诧异:“当真?”

“衡之不信我的话?”倚寒生出微妙不悦。

“那倒没有。”崔衡之迟疑道。

“衡之?”突然一道极为低沉醇厚的嗓音插了进来,似夜雾中泊行的船只,破浪而来。

夫妻二人顿时抬头,一道高大的身影隐匿在院门的暗色中,倚寒不喜有别的婢女在院子里站着,白日不好说什么,晚上便全打发回屋了。

故而这方院子只有夫妻二人。

倚寒猝不及防见到了被自己说坏话的人,心头一惊,有种被抓包的尴尬。

糟了,他应该没听到吧?

好可恶,他为什么都不敲门,好没礼貌。

宁宗彦背着手从阴影中缓缓踱步而出:“方才没见院中有人守着。”

崔衡之站了起身,怔忪了一瞬后说:“矜矜她……不喜欢有别人在,都打发走了。”

而后他迟疑唤道:“兄长?”

宁宗彦颔首:“二弟。”

倚寒局促地捏着扇柄,宁宗彦压根没给过她一个眼神,只是静静打量着这个弟弟,幼年的记忆早已模糊。

他眉眼与裴氏更像,一身宽松广袖长衫,未曾绾发,俨然一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

宁宗彦视线下落,对上了倚寒的眸子。

一刹那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咬唇起身,给二人留下了说话的空间。

宁宗彦盘腿落座在案牍一侧,看他侍弄花草:“你喜欢兰花?”

崔衡之笑了笑:“我夫人喜欢。”

宁宗彦思及方才他听到的话,面色微冷。

背后编排长兄,颠倒黑白、满口谎话,这性子果真没变,一抹冷哂鄙夷从冷漠的眉眼溢出,只一瞬又恢复原样。

他与这个弟弟刚见面,不好直说,只得借机敲打:“公府规矩甚重,尤其是祖母,为人古板,对内眷要求苛刻,稍稍出错,便会教其抄写女戒。”

崔衡之明白了,满面歉意:“多谢兄长提点,矜矜……与我自由惯了,性子有些野,我会好好提醒她的。”

宁宗彦淡淡颔首:“天色已晚,我先走了。”

崔衡之忙起身相送,宁宗彦摆手:“不必。”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倚寒走了出来,眼睛仍旧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宁宗彦的腿瞧,若有所思。

崔衡之有些无奈:“你呀,日后少说些话,隔墙有耳,这儿不比庐州。”

倚寒板着脸不说话,倒显出了小女儿的姿态,她心想明明是他小人行事偷听自己说话。

宁宗彦往院子去时正好遇到了裴氏。

“夫人。”他疏离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怎的,平日与他说不了几句话的裴氏突然与他寒暄了起来:“去见宗迟了?”

“嗯,二弟瞧着精神头不错,不过……”他顿了顿,“内宅规矩重,祖母又素来严苛,外来之人劳烦夫人费心,好好教习规矩。”

宁宗彦神情淡淡,压迫感极强,裴氏有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都有些喘不过气。

他搬出殷老夫人,裴氏便以为是老夫人授意,一瞬便了然:“母亲思虑周全,确实该如此。”

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也该叫她摆摆婆婆的款儿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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