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先把东西放下,就回去了。劳烦你们同宝二爷说一声儿,好歹别忘了三姑娘先时同他说的话。”麝月笑着应了。
侍书回转,探春穿戴好了正要出门,看见她回来,笑着道:“先时我看你同晴雯倒好,只许多日子不曾提起来她了。可是两个人之间起了什么龃龉不成?”
侍书笑了笑,将正月里的事情说了,引得探春一阵笑,道:“她说得极是,若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误会,还当早些说开了,是黑是白自分明。要是都闷在心头胡乱想,才是不好。”
翠墨上前道:“说起来晴雯,先前她替林姑娘做的那条裙子可真真是好看,当时我还想着,侍书同她一向要好,不如也托她给咱们姑娘做一条。只看你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远着她,倒没想到是因着正月里的事。”
“琏二奶奶不是前儿才叫裁缝过来给姑娘们量了尺寸裁衣吗?怎么还要做什么裙子?”侍书不由疑惑。
翠墨笑道:“咱们家大姑娘封了贤德妃,再过几个月,娘娘回府省亲,咱们家更是不得了。说不得便有许多媒人登门,给咱们姑娘说亲呢。
若是能有一条似林姑娘那样的裙子,叫咱们姑娘穿着往官媒前头一站,说不得这满京城里头都知道贤德妃的妹妹是个何种模样儿的体面人了。”
探春闻言,倒不似一般女儿家羞得红了脸,低了头,反说道:“娘娘带来的荣耀,自是咱们家的。不管是有人来提亲也好,要相看也好,自然是尊着长辈的意思,不是我自己能够多思多想的。
何况若来提亲,自是与咱们一般的人家儿,别的先不说,也只争个人品前途上头。要是因着我姐姐是皇上面前得脸的妃嫔,亦或是因着我穿了好衣裳才相中我,怕也不是什么有底蕴的人家儿。”
侍书和翠墨知道她一向是有主见的,听她这样说,也只低头称是。
午后,正犯困的晴雯被麝月一连声儿叫出来,发现她同秋纹正拿着一个扇面争执着针法,两人谁也不服谁,闹得不可开交。
“我就说这排针绣出来的最是齐整,偏她觉得过于呆板,我们俩都不如你懂,如今只服你做这个判官,你说谁是,另一个人定不会不服的。”
麝月拉着她,举着扇面与她仔细瞧,又朝她挤弄了一下眼睛,看起来倒比之平常娇俏许多。
晴雯扫了一眼旁边神色不自然的秋纹,自从袭人借上回的事发了一通火之后,秋纹很是做了一段时间的透明人,平日里只要自己在场,她就极少说话。
今儿这样——
晴雯知道,定又是麝月寻的法子,要劝和自己不与秋纹置气。
“你倒是天天操不完的闲心。”她语带双关说道。
麝月微微一笑,“谁让你同我好呢,我不问你,又问谁去?”
晴雯有一瞬间的恍惚。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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