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铭顺势揣起石柱边的扫帚,狠狠地在他脸上一划,“都死到临头了还想狡辩,谢滢琅整日同你形影不离,你谋反判道,说不定她也有掺和此事。”
他看着一旁的女子,知晓此女曾是皇上的心上人,可她执意要跟这书生在一起,无疑将皇上的面子踩在脚下,皇上岂有再来关照她的道理?思及此,他毫不畏惧地连同谢滢琅一同拿下。
皇宫,承宇阁
夜风自窗而入,烛火也跟着摆动起身姿。屋檐下的铜铃“哎呀呀”地哼唱起来,搅得李扶渊心神不宁。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望着画像上的美人,嘴角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不知她如何了?半月前,他就令张子忠带着包袱悄悄去找潘铭,在潘铭摸不清对方来路时,只同他道自己同宁月臣积怨已久,与他同仇敌忾,愿合作对付那书生。
夜色下,张子忠疾步跨进,面容一肃,“皇上,潘铭已将整个甘霖私塾的人拿下,中书大人还在江南,依皇上看——”
李扶渊目光凝在他身上,“不错。朕要将宁月臣流放边塞,让他们不得相聚。等滢滢嫁与朕后,再恕他回江南。”
张子忠面容渐冷,轻声问,“皇上这是何意?您不是要让宁月臣身名俱裂,连同他的家人和学生,都消失在这世间吗?”
李扶渊默然不语,待风涌入殿内,忽然微微一笑,“他虽卑鄙无耻,然朕却不能同他一般见识。朕让你将那本《梦陀天书》交给潘铭,无非只是想让他长个教训。可朕还真不敢冒险杀了他,若真如此,滢滢非杀了朕不可。”
顿了顿,又道:“再者,私习天文图谶并非不可饶恕的大罪,何故会消失?”
张子忠闻言,微微欠身,然脸上却波澜起伏,“可是皇上,据中书大人的来信,潘铭在甘霖私塾搜出了《反唐大计》此书,以及一封亲笔辱骂皇上您的书信,这难道不是您……”
“不是,”李扶渊断然道,又带着疑惑,“朕从未想过杀他。朕让你交给潘铭的是《梦陀天书》,不是《反唐大计》。”
张子忠一记重拳砸在另一只手上,气息微滞,“看来,是潘铭添枝加叶,皇上一封《梦陀天书》反而提醒了他,能借用**将宁家逼入绝境。故而雪上加霜,直接污蔑宁月臣谋反辱君。”
李扶渊心中一惊,双目圆睁,他只想分开滢滢和那书生,却阴差阳错,毫末之变,终致千里之波。若真陷宁家于滔天之祸,该如何求得滢滢的原谅?“潘铭真是狂悖。滢滢如何了,她与宁月臣即将完婚,可有被牵连?”
张子忠轻叹一声,“自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潘铭想杀宁月臣非朝夕之间,怎会放过她?说不定,他还以为皇上早就不将她放在心上了。”
“快,备马,朕要即刻奔赴杭州。”李扶渊换下一身便服,俊容上只见眼皮在轻轻颤动,拿着长剑的手都有些不稳,“滢滢,你要等我。愿事勿至不可收拾之境。”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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