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沈砚淡淡应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王彦文连同那两个护卫都是被他用拳打死的,一时半会儿应该查不到他这个猎户身上。
沈墨靠在车厢上,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沈砚下意识地伸手凑了上去,感受到温热的鼻息扑上手指,这才在心中莫名地松了口气。
生怕一睡就醒不来了。
马车沿着官道,向着青石塘村的方向加速驶去。
......
夜色如墨。
沈家老宅堂屋内,一盏豆大的油灯明明灭灭,映照着几张写满焦虑的脸。
沈相远坐在门槛边上,手里攥着白天编到一半的竹筐,眉宇间锁着深沉的忧愁。
赵安娘面无表情地坐在矮凳上,脚边的沈年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嘴里还嘟囔着“要等爹爹和小叔回来”之类的话。
苏婉卿和林芷柔时不时走到窗边,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赵安娘似是忍不住了,声音带着颤抖。
该流的泪白天都流干了。
听说叛军杀人不眨眼,也不知道娃他爹现在是生是死。
“再等等,二郎身手好,两兄弟肯定能平安回来。”
沈相远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一番话不像是在安慰儿媳,倒像是在说服自己。
沉默无声。
气氛开始沉寂,堂屋内多出了几分压抑。
呜——
寒风从院子里吹了进来,连空气都变得更加凝重。
就在这时。
哒哒......哒哒......
车轮声混杂着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寂静。
屋内众人瞬间揪起了心。
“是不是回来了?”
林芷柔第一个跳起来,紧张地看向窗外。
没有人回应,全家人一起冲向院中,高举火把,紧张地向着远处的夜色张望。
很快,一辆马车稳稳停在了院门前。
沈砚掀开车帘,搀扶着沈墨走入院中。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赵安娘眼中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他爹——你总算是回来了!”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压抑了一天的担忧和恐惧,在此刻化作撕心裂肺的哭喊,彻底爆发。
“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沈墨一把抱住自家婆娘。
沈砚适时开口,“爹,嫂子,大哥被叛军所伤,幸好没有大碍,回来的路上去县城看了,大夫说只需静养几日。”
家人们心情大定,能平安归来即是最好。
随后,沈砚让大家先进屋内,他则是来到了马车边上。
“沈小哥,搬行礼是吧?来,我跟你搭把手。”
老周热情地转身,伸手就去搬那木箱。
一个普普通通的木箱,本以为手到擒来,怎料一试之下竟然纹丝不动!
老周脸上不禁闪过一丝错愕。
当车夫的,哪儿能没有一把子力气。
他下意识地扎稳步子,打算再试一次,耳边就响起了沈砚客气的声音。
“多谢老哥了,一点私人物品,让我来吧。”
只见沈砚走上前来,随意地一提,一拽。
沉重的木箱如同棉花,被他轻巧地拎在手中。
老周顿时目瞪口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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