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很多事情很多话在某些时候其实是不用交代得那么清楚的,就像是某些细腻的情感是没有办法解释的,但是只需要一个眼神便是可以体会到其中的复杂和坚定。
池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这么犟,倒是和自己一样。
她的声音闷闷的,“若是我们能逃出去,不要做什么主仆了,我们也做兄妹吧。”
就像是自己和渡鸦一样,虽然名义上是师父和徒弟,但是在私底下,他们彼此陪伴倒是更像是兄妹。
这一次,霜降和无双没有再拒绝。
只是还没有等到霜降说什么的时候,她的脸色一下子便是沉了下去,“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被风轻轻一吹便是消散了。
池景微微皱眉,她环顾四周,这里不会有人来支援自己的,自己始终是孤军奋战的一个人。
不,自己才不是一个人,自己的身边从来都不是空无一人的。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池景有条不紊的安排了起来。
霜降虽然是有一些本事在身上的,但是比起无双和池景来说,也只能自保罢了,所以霜降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到一个角落藏起来。
至于无双,他的本事的确是不错的,但是身上受了伤,就算是和池景平尽全力也只能和那个男人打成平手。
所以最主要的还是需要池景在明面上将男人的注意力吸引住,无双从暗中观察看看有没有机会突袭。
这个人池景是略有耳闻的,只要耗光他箭筒中的那几支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空气中还有些烧焦的木头的味道,有些难闻,这样的味道甚至还混杂着血肉的腥味,令人忍不住的胆寒。
难怪说这里闹鬼呢!
就算是没有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光是这里的惨状和味道,也足以勾起人内心中最为原始的恐惧来。
乘着这样的味道而来的,还有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像是猎人在缓慢的靠近,生怕惊醒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远远地便是看见残破的柱子上坐着一个人,身后是一片焦土,是残垣断壁。
唯独少女在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月白色的衣裙有一半都沾染上了血迹,嫣红的一片,她像是开在地狱里纯洁的花朵。
男人微微偏头,看向池景胳膊上的伤口,是被自己的利箭划破造成的,但是折断自己利箭的并不是这个人。
“寒雀,那个人呢?”
池景并没有抬头,只是近乎偏执一般的擦拭着手中的长剑。
这把长剑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已经很久了,自己在庄家的时候也经常悄悄的拿出来擦拭,就像是在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的使命一般。
生怕自己在那样的环境下待得久了,便是什么都忘记了一般。
“王爷要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所以我让他们去逃命了,本身也就不是我的人,没有必要跟着我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