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冷起来了,池景的身上也就多加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是上好的毛裘,摸上去的手感乃是极好的,软乎乎的。
不过是盖在身上一会儿,身上便是热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人都是暖呼呼的了。
这件毛裘乃是黑金色的,明明是暗沉的黑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的总是可以看到一些流动的金色纹路,像是流动的水流一般。
这一看便是名贵之物,也不知道这个鹤桉是从哪里找到的。
池景裹着毛裘在这院子里安然的喝着茶水,整个身子连带着胃里都是暖呼呼的,冷冰冰的风吹过的时候竟然也不觉得冷了,反倒是让池景觉得舒服了不少。
现在池景的身子的确是大不如前了,别人风寒喝点药过个三五日便是好了,可是现在池景若是再病的话,怕是要躺上好几个月了。
因此在池景的衣食住行上都是处处斟酌,处处小心,处处留意。
她沉默的看着院子里的碎花,自己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走出这出院子了,甚至也很久没有看见鹤桉了。
要不是门口一直都没有侍卫把守,池景甚至觉得自己是被监禁在这里的了。
无双沉默的跪在一边,他的脸上多了一条长长的疤痕,看上去有些狰狞。
也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伤害,过了那么久疤痕还是乌黑的,像是一只漆黑弯曲的蜈蚣。
配上无双那双常常无情的眼睛,格外的吓人。
因此现在的无双也在自己的脸上戴上了一副面具,倒是和君渡脸上的颇为相似。
那一日,他与霜降一起去找隼鹰,也不知道究竟是经历了怎么样的异常大战,总之是他活着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也只是他一个人罢了,因为霜降的离开,无双很长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屋中,似乎是经历了很漫长的一段阴雨潮湿的黑暗。
现在是他第一次迈出自己的房门,随即便是来到了池景的跟前,二话不说便是跪下,也不知道是想要请罪还是想要表达一些其他的。
无双没有什么表示,因此池景也就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漠的喝着茶水。
鹤桉这里的茶水也是极好的,有些清苦,但是回味倒是有些甘甜的,这样的熟茶比起生茶来说更加的温润,他们说是养身体的。
池景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无双,你离开吗……”
可是还没有等到池景说些什么,无双便是朝着池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眼中的坚毅似乎都要溢出来了。
莫名的,池景竟然觉得自己应该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其实自己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猜测到无双和霜降可能会出事,但是没有想到离开的竟然是霜降。
作为听奴,霜降在很多时候都给了自己极大的帮助,尤其是和无双配合在一起,堪称天衣无缝。
只是两个人长期在一起的人,忽然被拆开了,他的心中又怎么会不难受呢?
就像是一个王者,突然被人砍掉了自己的手脚,便是只剩下他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