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比起这个,她更在意的是,商牧野,必须死。
昨晚那情况,下药的人分明是商牧野,如果不是商牧野,后面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什么阴谋诡计,阳谋算计,反正没了商牧野还有永安侯,再不济还有南棠月那么多人,她就不信了,没了一个商牧野,她就搞不清楚敌人针对长阳府的阴谋了。
抓起海棠的手腕诊脉,果然发现了一丝七神丹的残留,让人陷入昏迷,却自以为醒着,如果身边没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一段时间。
对方的谋划不可谓不周全,只是余岁短时间内还摸不准这药是十三皇叔下的,还是商牧野下的。
但这都不重要,“昨日大婚,永安侯夫人区区一介内宅妇人将那么多难民带到王府公卿的门前,侯府的商铺被发现假币,我又当众说出永安侯在春山巷养了外室的事情,永安侯府现在应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
海棠眨了眨眼,“这个奴婢来没来得及去打听,可是小姐,永安侯什么时候养外室了,我怎么不知……”
海棠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下人给裴照寒行礼的声音。
海棠适时闭嘴,裴照寒推门而入,往常俊美无俦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带了一丝忍不住的笑意,“永安候夫人带着丫鬟婆子把岐阳公主的别院给砸了,这是夫人干的好事吧?”
海棠陡然反应过来,在惊呼出声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亮亮地看着宋鸢,她家小姐未免也太聪明了吧?
宋鸢原本坐在软凳上,看到裴照寒过来,假意整理发髻,走到梳妆台前坐定,“宋辞应该也在场吧,他什么反应?”
春山巷当然没有永安侯的外室,但有宋辞的外室。
长阳郡主的郡马都尉成了皇室公主的姘头,这对皇室的打击可比对长阳府的打击沉重多了。
宋鸢从镜子里看着裴照寒,很好奇对这场牵扯到皇室公主和长阳府的丑闻他会怎么处理。
裴照寒看上去很是疲惫,坐在主位上揉了揉眉心,“冯氏有点儿心眼子,昨日白天她没去,她是在晚上朝中大臣们下衙回府,坊间百姓们赶着回家的时候去的。宋辞也在岐阳公主的别院,冯氏带着一群人打进去,被宋辞当场带人捆了起来,人目前被送去了宗人府,商牧野父子和岳母都已经被召进宫了,目前还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处理。”
岐阳公主和宋辞勾搭成奸,生下私生子的事情就这样爆出来,不管宋辞以后再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皇帝都没有理由牵连长阳府了。
宋鸢心头的巨石落了一部分,“这种情况,永安侯和商牧野自保尚且困难,应该顾不上南棠月的人了吧,你要不趁这个机会再审一波?”
裴照寒拿着茶盏把玩儿着,就在宋鸢打算送客时,他开口了,“岐阳公主曾经和亲突厥,是大秦的功臣,她犯错,皇帝十有**会重拿轻放,但为了还岳母一个公道,皇帝定会严惩宋辞,你是早就料准了这一点,才故意跟永安侯夫人说永安侯在春山巷养了外室吧?
打从一开始就将皇帝的反应算了进去,利用皇帝除掉宋辞这个背叛你们母女的人渣,夫人的谋算令我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