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基坑挖到第三天晌午,日头正毒。
何雨柱赤着膊,汗水顺着脊梁沟往下淌,在焦黑的土块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点。
马华在旁边吭哧吭哧地铲土,娄晓娥和老陈一个递水一个搬砖,配合得倒是默契。
“哥,你看这土色,”马华突然停下铁锹,用脚尖拨拉着一块发红的硬土,“这底下咋是红的?”
何雨柱弯腰捡起那块土,在手里捻了捻。土块带着点黏性,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像是被血浸过。
“这是老灶土。”老陈凑过来看了眼,“早先这地方怕是有过灶台,年深日久,柴火灰烬混着雨水,就沤成这颜色了。”
娄晓娥递过水壶,轻声说:“我奶奶说过,灶土最养地基,稳当。”
何雨柱没说话,把土块往坑边一扔,抡起镐头继续往下刨。镐尖撞在硬土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是敲在什么实心物件上。
“等等!”娄晓娥突然按住他的胳膊,“你听这声儿——底下是空的?”
四个人都停了手。何雨柱用镐头轻轻敲击那片硬土,果然传来空洞的回响。马华赶紧拿来铁锹,小心地刮开表层浮土,底下露出一块青石板,板上刻着模糊的八卦图案,中间还有个锈迹斑斑的铁环。
“这啥玩意儿?”马华伸手要去拉铁环,被老陈一把拦住。
“动不得!”老陈脸色发白,“这是镇物!早先的老宅子,都有这讲究!”
何雨柱用脚扫开石板周围的土,发现石板边缘刻着一行小字:“戊寅年七月初七,贾氏置”。他心里咯噔一下——这日子,正是贾张氏男人去世那年。
“去请老王来。”何雨柱沉声道,“再叫上街道的李干事。”
老王带着李干事匆匆赶来时,石板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贾张氏挤在最前面,踮着脚往坑里看,嘴里不住地念叨:“哎呦喂,这挖出啥宝贝了?”
李干事蹲在坑边,用放大镜仔细查看石板上的刻字,眉头越皱越紧:“这是封建迷信的镇物啊!贾大妈,这‘贾氏’是不是指您家?”
贾张氏一愣,随即拍着大腿嚷起来:“李干事您可别冤枉人!我男人死的时候,这地方还是片荒地呢!”
“戊寅年……”老王掐指一算,“那不就是六年前?当时这儿确实是荒地。”他转头问何雨柱,“挖出来的时候,石板上面还有别的吗?”
娄晓娥递过一个布包:“石板底下压着这个。”布里裹着个陶罐,罐口用红纸封着,纸已经脆得一碰就碎。罐里装着些发黑的米粒、几枚铜钱,还有一张黄纸,纸上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咒。
李干事展开黄纸,念出上面的字:“镇宅安灶,邪祟不侵……”他突然停住,指着纸角的一行小字,“这写着‘刘氏敬献’!”
人群哗地炸开了锅。刘海中本来躲在人后,此刻脸色煞白,转身就要溜,被马华一把拉住:“二大爷,这‘刘氏’是不是您啊?”
“胡说八道!”刘海中梗着脖子喊,“我怎么可能搞这种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