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个个哭得声泪俱下,把忠臣死谏的戏码演了个淋漓尽致。
好像刘启要是敢接收这些战利品,他就是个好大喜功、祸/国殃民的昏君。
而他们,则是冒着杀头风险也要劝谏的千古直臣。
新派官员们肺都快气炸了。
他们是真没想到这帮老东西居然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明明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天大功劳,硬生生被他们说成了祸/国殃民的滔天大罪。
这已经不是颠倒黑白,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李斯当场就想站出来跟他们理论,却被刘启一个眼神制止了。
刘启就这么安稳地坐在龙椅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底下这群卖力表演的跳梁小丑。
他的脸上,看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怒气。
只有一种早已洞悉一切的淡然与嘲弄。
等他们哭完闹够,整个大殿才终于重新恢复了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不约而同地聚焦到了刘启的身上。
大家都想看看这位年轻的帝王,要如何应对这场由旧派势力精心炮制的政治风暴。
刘启终于说话了,声音还是那么平静,波澜不惊。
“说完了?”
钱谦益等人听了,心里顿时一紧,总觉得刘启的语气有些不寻常。
“既然你们说完了,那现在该朕来说了。”
刘启站起身,慢慢走到殿中间。
他的目光直盯着钱谦益,目光凌厉。
“钱爱卿,你刚才提到,既怕泰西赔不起,又怕他们的货冲击我们,是吗?”
钱谦益点头应道:“臣……确实有这方面担忧。”
刘启笑了,这笑容带着嘲弄意味。
“你那些顾虑,在我看就是杞人忧天。”
“他们真要拿不出金银,那就交出资产。”
“他们在各地的殖民地、矿山、铁路、港口……这些都能抵账。”
“我会让皇家银行出评估,把他们的家当一笔一笔过清。”
“朕说出去的话,必然算数。我会让他们身无分文,别想赖掉一分。”
“等那天到来,泰西人替我们打工,连这段旧账都忘不了。”
“至于你说的担心市场被冲击,说白了,太多余。”
“朕何时说过要接他们那些滞销货顶账?”
“我盯上的,是他们的工厂,是机器,是成堆的原材料。”
“我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的东西全搬到咱们这里,统统用在自己身上。”
“我想留下的是咱们织出来的布,而不是守着笨办法,从旧的土布上抠银子。”
“等到头来,真正亏得受不了的,是他们。”
钱谦益听得心里发虚,刘启说得干脆利落,气势让他直冒冷汗。
这种办法,直接把人全底儿朝天翻开来。谁碰上都受不了,自己转战这么多年,真没见过这么干的。
皇上做事的思路,实在太狠太硬,心眼实在深。
刘启并不理会他的动摇,转而看向李廷机。
“你不是怕人家用淘汰的货色来糊弄我们?”
李廷机此刻紧张到全身冒汗,背后都感觉发凉。
“朕又不会傻到等他们糊弄。”
刘启嘴角浮现一抹淡笑。
“条约上怎么写,难道你没看清?明明写的是‘技术全面开放’。”
“所谓开放,不是弄几本说明书意思意思。”
“我们要派人进他们工厂、学校、实验室,现场看、动手学,而且要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