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记得他们认识的第一年,他就劝叶夏然高考,一个女人学中医未来也不会有什么前途,只有上大学才是唯一的出路。
他说服了叶夏然,从那天之后,叶夏然再也没拿起过医术,而是开始准备高考。
叶夏然说过,她一定要考上大学,这样才能配得上周扬。
不知怎么的,周扬心里的阴霾散了一半,甚至嘴角还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
半晌,周扬默默说了句,“只要她想,就一定能考上大学。”
月色朦胧,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
叶夏然待在屋里看书温习,沈知遇在院子里正在用木头打一把椅子。
叶夏然时不时被院子里的动静吸引,刨木声时而轻缓时而沉实,混着夜风穿堂而过的轻响,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握着笔的手总会不自觉顿住,目光越过窗棂望向院中那个模糊的身影,看他弯腰丈量木料,看他抬手擦去额角汗珠,再慌忙收回视线假装专注于课本,耳尖却悄悄发烫。
等她最后一次抬眸,刨木声早已停歇,院子里的灯下,一把带着新鲜木色的完整椅子静静立在那里,沈知遇正用细砂纸打磨着椅脚。
叶夏然合上书,指尖还残留着书页的油墨香。
她犹豫了两秒,还是起身推开了屋门,晚风吹着鬓边碎发贴在脸颊,“做好了?”沈知遇猛地抬头,手里的砂纸差点滑落在地。
他慌忙直起身,围裙上还沾着细碎的木渣,“嗯,刚弄完。”
说往后让了半步,下意识把椅子往她面前让了让,“你看看怎么样?我都打磨过了,不硌手。”
叶夏然走上前,指尖轻轻碰了碰椅面,触感细腻光滑,连边角都处理得圆润服帖。
椅背上还简单雕了两朵细碎的花纹,正是她窗台上种着的品种。
叶夏然惊喜地抬眼,“你还会刻花纹?沈知遇,你挺厉害啊?”
沈知遇含笑,“你屋里的椅子松动了,我闲着没事,就想着做把木椅给你。”
叶夏然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她屋里的椅子的确松动了,而且坐起来晃得厉害,可她没提,沈知遇却什么都清楚。
月色落在他肩头,把他挺拔的身影拓得柔和,沈知遇看见他掌心还沾着木屑,指关节处有块新的小擦伤,想必是打磨时不小心蹭到的。
“手怎么弄的?”
她伸手想去碰,指尖快要碰到他掌心时,沈知遇却像被烫到般缩了缩,只来得及让她触到一点温热的皮肤。
他慌忙把左手背到身后,右手去拢围裙上的木渣,声音都有些发紧,“没事,小伤,磨的时候没注意。”
叶夏然却没放过他,上前一步伸手去拉他藏在身后的手腕。
叶夏然的身子微微前倾,淡淡的药香便裹着夜风,直直钻进沈知遇鼻间。
他浑身一僵,连呼吸都放轻了,只敢屏住呼吸看着她。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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