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得了说话之机,立马就毫不耽搁地讽刺起他来:“当着你弟的面,跟他老婆偷、情!还如此明目张胆地开着电话直播!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裴斯越撤出,将左侧胸兜里的手帕拿出来,替二人温柔清理。
“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我弟的老婆已经死了?你现在是Alan。”
姜白噎了噎。
她想再骂点裴斯越【自欺欺人】的话。
后来想想又算了。
和裴斯越打这些嘴炮没意义。
整体好后,她问:“裴妄现在怎么样了?”
裴斯越的瞳仁微微一闪。
他避开姜白的目光,一贯的淡定从容:“挺好的,和现女友已经交往了两个多月,正在计划着下个月见一下双方家长。
“没问题的话,明年开春过后就会举行婚礼。”
姜白的眼帘微微低垂,心里其实挺安慰的。
虽说这一次的离开,对她来说,并不算美好。
但只要达到了一开始的初衷,她便觉得,至少也并不是毫无意义。
她还是有帮到裴妄的。
如今,她只盼着,和裴斯越的畸形关系,可以早点儿结束……
回去的路上,裴斯越想起一件很久远的事情。
“我之前让你给我画的画呢?”他问,“已经过去很久了,别告诉我你还没画好。”
姜白撇嘴:“早画好了,在家里,你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去给你拿。”
裴斯越将车开到了家门口。
姜白回了一趟家,将画拿了出来。
画并不小,只比后备箱的空间稍窄一点儿。
由于画被包装得很好,里面包了层油纸,外面还包了两层白色包装纸,因此,裴斯越并不清楚画里的内容是什么。
不过他还挺期待的,一贯平静的心跳有稍稍的加快。
也不知道,姜白会送他一幅什么样的画。
姜白将画拿过来后,并没有立即将包装打开,而是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裴斯越:“你也没指定要什么主题,我就随便画了,先说好,不管我画的令你满意不满意,你都不许生气。”
裴斯越的内心,就这么悄然咯噔了一下。
他打量着姜白颇有几分俏皮的眉眼,隐约预感到,这大概率,并不是一幅很美好的画作。
但他还是一脸温和地说:“好,我不生气。”
姜白三两下将包装纸打开,油纸揭开。
只见画作上,是一幅癞蛤蟆的抽象拟人化西装图。
癞蛤蟆的一张脸上,满是疙瘩,眼睛也是圆鼓鼓的,可以说是丑到不忍直视。
然而那一身笔挺的西装,却显得极其的精致高级,穿在丑陋的癞蛤蟆身上,让它显得滑稽又荒诞,像是披了一层人模狗样的皮,骨子里实则丑陋又恶心。
至于背景的处理,则极为模糊,仿佛还是想让观看者,将目光聚集在这位【西装革履的蛤蟆绅士】上。
裴斯越眯了眯眼,不是没读懂姜白对他的嘲讽。
心中自然是不满的。
但这毕竟是姜白亲自画来送他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画作。
他再有不满,也忍住了。
只是开口的嗓音,到底还是带了几分质问的意味:“你这画的什么意思?隐喻我是癞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