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关好门,将那份信送到赵匡义面前:
“衙内,我、我已经确认过了!”
“这的确是明公的笔迹……”
“我敢以项上人头发誓,这就是明公的亲笔信,没人比我更了解明公的笔迹……”
“而且信里写的一些事,除了明公与我们二人,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这一定就是明公的亲笔信……”
说着,他又拿出了一个玉佩,激动地说道:“衙内,这个玉佩你应该比我更熟悉……”
“明公没死,明公真的没死……”
说着说着,赵普竟直接激动地大哭了起来。
赵匡义连忙接过信与玉佩,一遍遍打量着,一遍遍认真查阅着。
不久后,他竟也激动地大哭了出来:
“太好了!”
“兄长没死,兄长真的没死,太好了……”
“不仅他没死,他还在信中说娘亲还有嫂嫂,还有我们一家人都没死……”
“太好了,太好了……”
这一刻,赵匡义是真的开心得像个小孩子,一边擦着眼泪鼻涕,一边紧紧看着手中的信,激动地浑身颤抖:
“兄长啊兄长!”
“三年了!”
“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
“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一直以为你死了……”
“可你竟然还活着,还活着啊……”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激动的情绪持续了很久,以至于原本要去提亲的事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无论再激动的情绪也终将会恢复平静!
不久后,赵匡义与赵普对坐着,那份让他们三年来最激动的信,就那么静静地躺在书案上。
而他们二人此刻的神情却都凝重到了极点!
终于,赵匡义抬眼看向赵普:“赵书记,你怎么看?”
赵普愣了愣,沉吟了片刻,缓缓叹息道:“衙内,这份信里写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您一家老小都活着,而且都活得好好的。”
“这就说明他们都在太子郭宗训的手里。”
“我想,这也是为何明公会写这份信,劝我们为郭宗训做事,帮他吞并江南国。”
“说白了,肯定是太子逼他这么做的,就是要用你一家老小的命来策反我们为他效命!”
“歹毒是歹毒了些,可如果我们不按他说的那么做,明公必死无疑,您的一家老小也必死无疑……”
顿了顿,赵普再次叹了口气,幽幽道:“衙内,直说吧!”
“既然已经知道明公还活着,在下是做不到置明公于不顾的,而且信里也说了,我的家人也都还活着。”
“好不容易知道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即便我知道这是郭宗训那小畜生威胁我们的手段,但我真的不能不管……”
“我、我一直以为我的妻儿都死了,你懂这种感受吗……”
赵匡义皱了皱眉,也深深叹了口气:“我怎能不懂啊!”
“可我现在担心的是,就算我们真的帮那小畜生,那小畜生又真的会放过我们吗?”
“兄长在信里虽然言之凿凿,说什么那小畜生给我们将功抵罪的机会,只要我们帮他吞并江南国,他就饶恕我们一家老小所有的罪行……”
“可你真的信吗?”
“我们现在在江南国,对那小畜生还有点利用价值,他当然会这么说,可等江南国被大周吞并了以后,我们还有价值吗?”
“我们不还是待宰的羔羊吗?”
顿了顿,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再次看向赵普:
“反正我是不信那小畜生会真的放过我们的!”
“别忘了,他的心腹王著就是我杀的……”
闻言,赵普张了张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却还是叹息一声,一言不发。
于是,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许久,赵普突然开口道:“衙内,那你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赵匡义皱了皱眉,道:“想要确保我们的家人能活下去,我们就必须掌握主动性,也必须有自己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