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着晨雾的凉,吹得电网的蓝光轻轻晃。
陈溪背着竹篮从外面回来时,竹篮里的蒲公英和薄荷堆得冒了尖,叶片上的露水顺着边缘往下滴,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湿痕。
她刚踏进院子,目光就落在了发电机旁的林砚身上——林砚正蹲在地上,左手扶着发电机外壳,右手握着扳手,一点点拧着松动的接线柱,胳膊上的包扎布被风吹得掀起一角,露出下面泛着淡红的皮肤,连布面都浸出了深色的印子。
“林砚姐,你伤口怎么回事?”陈溪快步走过去,放下竹篮时动作都快了些,伸手就去拉林砚的胳膊,“昨天光顾着给苏野姐处理伤,没仔细看你的——这布都渗血了,肯定是夜里巡逻时扯到了!”
林砚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胳膊,才发现包扎布确实湿了一片。
昨天处理完苏野的伤,她自己只是找张梅要了块粗布随便缠了缠,夜里又绕着农舍巡逻了两圈,还检查了三次发电机,估计是抬手拧螺丝时,把没长好的伤口扯裂了。
“没事,就蹭了点血。”她想把手抽回来,继续拧剩下的接线柱,却被陈溪牢牢按住。
“什么叫没事?”陈溪皱着眉,语气里带着点急,“腐行者抓的伤口最忌讳反复拉扯,你这都渗血了,再不重新处理,万一发炎,比苏野姐的伤还麻烦!”
她回头朝瓦房喊,“苏野姐!张梅!快来!林砚姐的伤口裂了!”
苏野刚从瓦房里出来,手里还攥着那块没磨完的铁片,听见喊声立刻加快脚步,指尖的蓝光随着动作飘了飘,带着点晨雾的凉。
张梅则端着刚热好的土豆饼跑出来,饼还冒着热气,看见林砚胳膊上的血渍,脸都白了:“林砚姐!是不是很疼?我去拿水!”
没等林砚开口,张梅已经跑回灶房,端着半盆温水出来,还带了块干净的粗布。
陈溪拉着林砚坐在瓦房门口的木凳上,小心翼翼地解开旧的包扎布——伤口比昨天红肿了些,边缘的皮肤泛着暗紫,渗出来的血把周围的汗毛都粘在了一起,还好没化脓。
“万幸没感染,”陈溪松了口气,从竹篮里挑出几片最嫩的薄荷叶子,放在手心揉碎,又从布包里倒出点蒲公英末,“薄荷揉碎了敷上能镇痛,再混着蒲公英末,消炎快。苏野姐,你能用能量帮着稳住伤口吗?这样草药能吸收得更好。”
苏野蹲在旁边,指尖的蓝光轻轻飘到林砚的伤口上方,像一层透明的薄纱罩在上面。
林砚顿时觉得伤口处的刺痛轻了不少,之前那种紧绷的感觉也慢慢散开,连胳膊都舒服了些。
“这样就行,”苏野说,指尖的蓝光随着呼吸轻轻闪,“我会一直稳住,你放心处理。”
陈溪动作麻利地调着草药糊,薄荷的清香混着蒲公英的微苦飘出来。
她把糊状物均匀地敷在伤口上,又用张梅递来的干净粗布缠好,缠得比之前紧些,却特意避开了伤口最疼的地方:“好了,这两天别用这只手发力,拧螺丝、握军刀都尽量用右手。我把小罐的止血膏给你装在口袋里,万一路上再蹭到,能及时补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