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不行啊。”杨贵芬急了。
这个时候老严太太就登门了,带着她一贯的慈祥来登门了。
见人这老太太先会笑,笑的让你心里发慌。
“哎呦你说说你妈为了你是东奔西走,好不容易搞了个轧钢厂的名额,你还不肯进。”老太太见店里还有几桌客人,适当放大了声音。
果然旁边的三桌客人一听轧钢厂,七嘴八舌讲了起来。
“孩子啊,这可是好地方啊,你知道里头的人一个月赚多少钱?”
普通人挤破头都挤不进去啊!
大家都觉得这女孩子稍微有点矫情!
老太太没来的时候吧,瞧着小女孩长得又好看又娇,男人女人都好天生都喜爱漂亮的东西,人也是一样,好看的就是比不好看的招人。
现在一听老太太的话,又觉得这孩子可能是让家里给养歪了,虽说是大学生,现在大学生市面上很少见,那给你分的单位也是一等一的好啊。
“我们一个月才一百八的工资,轧钢厂一个月就有一千多甚至还有两千的!”男顾客觉得这要是自己孩子,两巴掌直接抽过去。
还问?
直接办手续让她进去啊!
就他们全民在市内都能横着走,轧钢厂的简直可以飞着走,还有啥不满意的?
可真是吃饱了撑的!
老严太太啧了一声:“都是怪我啊,她父母早早就不在一起了,我总寻思孩子可怜要多关心几分,现在搞的孩子完全不听话。”
舆论这个东西,老严太太会玩!
很早以前她就发现了,怎么样说话办事可以操纵那些傻子们。
“是啊是啊,我姥姥对我好着呢,三四年可能见我一两回,见我一回就把我脸给打肿了!”王兰兰不耐烦和一个老太太来回掰扯这些臭氧层子。
这人就挺烦人,装不装肯定不干她事儿,但是她烦跑到她眼前来装。
老严太太立马拉了脸。
小饭店里老严太太训斥着王振刚,训前女婿就跟训那三岁孩童似的:“她胡闹你就由着她胡闹?单位找好了不肯去,想一出是一出,你觉得全钢城都是我们家的私有产是吗?我还想把她送政府去呢,进得去吗?”
王振刚也不吭声。
他不赞成兰兰的想法,可那孩子轴啊。
王兰兰懒得听她姥废话,躲了出去,躲到了门外的大树下。
夏风逾窗而入,热风飘啊飘的吹到了江民的脸上,透过窗江民突然就笑了。
杨贵芬把汤碗送了过来:“蛋花汤。”
这客人也是有意思,叫了个蛋炒饭不吃,又重新点了个蛋花汤,有钱任性啊!
江民随口问了一句:“大学毕业分配回来的吗?”
问得出来就帮个小忙,问不出来就当不赶巧吧。
杨贵芬愣了两秒然后点点头:“嗯,好不容易读了大学啊以为以后就有着落了,都觉得大学生金贵啊谁能想到就是想分回来都难如登天……”
杨贵芬习惯了和客人闲聊天,加上本身你确实没什么心眼子,也不觉得人家打听两句能坏什么事。再说附近的人也都知道她女儿的事情,说了就说了呗。
叨叨叨。
江民拿着汤匙:“医学生不是该进医院吗,去轧钢厂有点不合适。”
钢城内的轧钢厂是个好地方,几乎可以说是人人都想进了,可江民觉得过个二十年看也许就不是好地了。
杨贵芬觉得这就是听见了刚刚老太太说的那些话,她长叹气压低声音:“是不对口,可分哪里都得是上面说了算我们有啥办法,好不容易托了人,这都是求爷爷告奶奶才给弄回来的,分配到了甘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