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
林冬要的，不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人偶。
他要的，是彻底的，心悦诚服的，会哭会笑会取悦他的，一个完美的玩具。
他蹲下身，伸出手，再次捏住了凌雪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看着我。”
他的声音，冰冷而残酷。
凌雪被迫抬起那张满是汗水与泪痕的脸。
她的嘴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
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空洞，死寂，但在这死寂的最深处，却燃烧着一簇微弱的火焰。
林冬！
她在心里，无声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这个名字。
林冬看到了那簇火焰。
他笑了。
笑得，很开心。
“很好。”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认清现实。”
“你恨我？”
“你凭什么恨我？”
“是我毁了你的神殿？还是我夺了你的力量？”
“弱者，连憎恨的资格都没有。”
“你的憎恨，对我而言，就像是路边一只蚂蚁的叫嚣，可笑，且无趣。”
林冬的手指，微微用力。
凌雪的下巴，传来一阵剧痛。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证明你的价值。”
“或者说，学会你的新身份。”
“一个玩具，最重要的‘义务’，是什么？”
凌雪没有回答。
她只是用那双带着仇恨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林冬。
“看来，你还是不懂。”
林冬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苏清颜。”
他忽然开口。
“主人！我在！”
角落里的苏清颜，一个激灵，立刻小跑过来，跪伏在林冬的脚边，脸上带着病态的狂热。
“告诉她。”
林冬的声音，淡漠如冰。
“一个合格的玩具，最重要的义务，是什么？”
苏清颜抬起头，看向趴在地上的凌雪，那张俏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恶意和优越感的笑容。
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狂热的语气说道：
“是取悦主人！”
“是用自己的一切，包括身体，灵魂，痛苦，绝望，去取悦主人！”
“主人的喜，就是我们的荣幸！”
“主人的怒，就是我们的末日！”
“让主人开心，才是我们存在的，唯一意义！”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在凌雪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来回切割。
她看着苏清颜那张因为狂热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无比的荒谬。
疯了。
这个女人，已经彻底疯了。
她竟然，以被奴役为荣？
“听到了吗？”
林冬松开手，站起身，重新恢复了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现在，我命令你。”
“哭。”
“哭给我看。”
“用你的眼泪，来取悦我。”
“什么时候，我满意了，今晚的培训，才算结束。”
“否则，我们就一直玩下去。”
“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凌雪的身体，僵住了。
哭？
让她……主动地，去表演“哭泣”？
这比杀了她，还要残忍一万倍！
她的眼泪，是她最后的，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可以被剥夺力量，可以被践踏尊严，但她不能，连自己的悲伤，都变成一种取悦他人的表演！
“不……”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微弱的，沙哑的音节。
这是她被俘之后，第一次，说出带有反抗意味的字眼。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苏清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看死人一般的怜悯。
林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手。
在他的指尖，那朵代表着【冰雪】规则的，晶莹剔透的雪花，再次浮现。
然后，那朵雪花，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与此同时。
凌雪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猛地传来！
仿佛，她身体里的某一部分，正在被活生生地，用火焰灼烧，然后剥离！
“啊——！”
一声凄厉的，再也无法压抑的惨叫，从她的口中爆发出来！
她感觉到了。
林冬正在收回，他“授权”给她的，那一丝丝【冰雪】规则的使用权！
那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的凭仗！
如果失去了它，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恐惧！
前所未有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淹没了她的仇恨，淹没了她那点可怜的尊严！
“不！不要！”
她崩溃了。
她彻底崩溃了！
她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地，向着那个带给她无尽痛苦与绝望的男人，伸出了手。
“我……我哭……”
“求求你……我哭……”
大颗的泪珠，终于流了出来，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滚滑落。
那不是表演。
那是发自灵魂最深处的，最真实的，恐惧与绝望的眼泪。
林冬看着她那张泪流满面，写满了哀求与恐惧的脸，指尖那朵即将完全融化的雪花，停住了。
他脸上的冰冷，缓缓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满意的，玩味的弧度。
他俯下身，用手指，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一滴泪珠，放在唇边，伸出舌尖，轻轻一舔。
“咸的。”
他看着已经彻底失神的凌雪，声音里，带着一丝邪异的笑意。
“味道，还不错。”
“培训课，进入最后一个环节。”
“学会，如何用你的身体，来取悦你的主人。”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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