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他职权范围之内,他一定要帮大家把该得的利益争回来!
这是他作为科长的职责,更是他不可推卸的义务。
在办公室门口稍站片刻,理了理思绪,何卫国便背着手,再次走出了科室大楼。
真想要了解情况,还得靠走下去、听进去。
上次跟陈麻子的一番谈话,就让他摸到了不少实情。
来到运输队的停车场,今天出任务的车辆不少,场地显得比往日空荡。
只有几个师傅在做发车前的最后检查,而陈麻子则依旧带着他那几个学徒,在维修区叮叮当当地修着一辆车。
何卫国信步走了过去。
老陈一抬眼看见他,连忙放下扳手,在沾满油污的工装上擦了擦手,脸上露出笑容:
“何科长,您今儿又过来了?”
“嗯,过来转转。”
何卫国点点头,很自然地掏出烟,递了一根过去,语气随和:
“忙着呢,陈师傅。”
“要不,歇会儿抽根烟?”
“哎,好,好!”陈麻子接过烟,转头对学徒吩咐了两句,便跟着何卫国走到旁边的墙根底下。
两人刚把烟点上,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办公楼方向快步过来,正是刚才的王师傅。
王师傅本是来找陈麻子问修车进度的——他那辆车上次跑长途遇大雨,出了点毛病,一直搁在这儿修。
没想到何卫国也在这里。
他一看到何卫国,脚步明显顿了一下,随即加快步子走上前,脸上带着尚未平复的激动和深深的感激:
“何科长!您……您也在这儿……”
话没说完,这个皮肤黝黑、常年在路上奔波的中年汉子声音又有些哽咽了:
“何科长,今天的事儿,真的太谢谢您了!”
“真的……您不知道,我家那口子身体垮得厉害,药一直没断过,就指着我这点出差补贴去抓药……”
“我这么没日没夜地跑长途,把家当旅馆,不就是想多挣几个,让家里松快点儿,让孩子他妈能安心吃药……”
说着说着,他眼眶泛红,粗糙的手指有些无措地相互绞着。
何卫国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沉甸甸的。若不是生活重担实在压弯了腰,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又怎会轻易在人前显露脆弱。
他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只是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王师傅结实却微驼的肩膀。
旁边的陈麻子听得一脸诧异,他之前并不知道报销的具体细节,忙问:
“老王,你这咋回事?”
“哭哭啼啼像啥样子,有啥过不去的坎,说道说道!”
王师傅用袖子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将刚才去报销,张大海如何故意刁难、硬要扣掉一天补贴,何卫国如何挺身而出、据理力争并强行签字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陈麻子听完,猛地一拍大腿,再看何卫国时,眼神里充满了实实在在的敬佩和激动。
他之前听何卫国说那些体恤司机的话,心里还揣测过是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没想到,这位新科长是真敢为了他们这些底层司机,去硬碰硬,捅那马蜂窝!
而且是说到做到,毫不含糊!
“何科长!”陈麻子声音洪亮,带着由衷的赞叹,悄悄竖了竖大拇指:
“您是这个!咱运输队,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您这样肯为兄弟们实实在在出头的好领导了!”
何卫国看着眼前两位情绪激动的老师傅,摇了摇头,语气沉稳而坚定:
“陈师傅,言重了。这不算什么出头。”
“该是兄弟们的,一分一厘都不能少。”
“以后再有这种事,你们尽管直接来找我。”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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