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千面:我的无限穿越录 江城穿越之编织袋里的牵挂(2/3)

扫便利店门口时,我捡过他扔掉的馒头袋,上面用马克笔写着 “今日收入:纸箱 30 斤 12 元 塑料瓶 200 个 8 元 旧台灯 15 元 = 35 元;支出:馒头 2 个 3 元 凉白开 0 元;结余 32 元;给孙子存资料费(还差 68 元);提醒自己:明天去城东工业区,那边废品多”。那天早上,我看见他在便利店买了包最便宜的咸菜,说 “就着馒头吃,能省点钱”,阳光照在他身上,像给这个倔强的老人镀上了层温暖的光。这种 “对生活坚韧到极致,对自己苛刻到底” 的坚持,曾让我坐在便利店柜台后鼻尖发酸:原来有人把 “拾荒” 当成与贫困抗争的战场,每一次弯腰都是对孙子的承诺,每一次省吃俭用都是对未来的坚守,那些沾着灰尘的中山装背后,藏着比城中村更沉重的 “生存担当”。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靠在便利店玻璃门上打盹,梦里全是他翻找垃圾桶的 “沙沙” 声与笔记本上的铅笔字迹。晨光透过城中村的电线照进来,在他的变卖清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他写在上面的数字。

二、编织袋旁的荆棘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后腰传来一阵刺痛。我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躺在桥下的旧棉被上,手里还攥着那本旧笔记本,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停 —— 凌晨 4 点,孙子发来的紧急消息:“爷爷,复习资料今天就要交,老师说不交就不能上复习课”;废品站老板发来的消息:“周阿公,今天塑料瓶又降价了,200 个只能给 7 元,你要是觉得少,就别送来了”。

窗外天刚亮,城中村的街道上只有清洁工在扫地,冷风吹过桥墩,带着雨水的湿气。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周阿公。

摸向后腰,昨天搬旧冰箱的疼痛还在,一按就像针扎;左手的塑料瓶倒在旁边,凉白开洒了点在笔记本上;中山装内袋里,孙子的成绩单复印件硌着胸口,纸页边缘磨得发亮。编织袋里,压着三份 “生存难题”:拾荒的 “目标清单”(红色标注 “4 点半 - 10 点:捡纸箱 50 斤(20 元)、塑料瓶 300 个(10 元)、旧家电 1 台(30 元);10 点卖废品,凑够 100 元资料费”)、家庭的 “牵挂线索”(“孙子资料费:100 元,今天必须寄;给孙子买《中考作文大全》(废品站老板说有货);提醒孙子穿厚点(昨晚天气预报说降温)”)、身体的 “警报信号”(“腰椎间盘突出:别搬重废品,贴膏药;口渴:喝自带凉白开;饿了:吃昨天剩的馒头”)。

我摸向中山装口袋里的零钱,昨天卖废品剩的 28 元,给孙子买了支钢笔花了 10 元,还剩 18 元 —— 离 100 元资料费还差 82 元,只能靠今天多捡废品,心里像压着块石头,既担心孙子交不上资料费,又怕自己的腰撑不住。

凌晨 4 点半,我准时拎着编织袋出门。沿着街道翻找第一个垃圾桶,里面只有几个塑料瓶,我小心地放进袋里,怕压坏;第二个垃圾桶里有一摞纸箱,我弯腰去捡,腰突然疼得直咧嘴,只能用铁钩撑着地面,慢慢直起身,心里想着 “再疼也得捡,这箱纸箱能卖 5 元”。早上 6 点,我已经走了两条街,捡了 30 斤纸箱与 200 个塑料瓶,却没找到旧家电,我着急地往城东工业区走,终于在工厂门口发现一台旧电视机,外壳有点破,我试着搬了搬,很重,腰又开始疼,只能一点点挪到编织袋旁,心里松了口气 —— 这台电视机能卖 30 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