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对中枢的依赖固然会加强,但地方的自主发展完全依赖中枢绝非善法。大明幅员辽阔,许多事情,如果等待中枢,那不仅会导致中枢压力剧增,也会导致地方什么也做不了。
‘四六分税’如果不能执行,那么银行规模就必须进一步扩大,要让地方有钱可用,这对银行也是不小的压力,甚至有全系统崩溃的风险。
另外,我个人对郭尚书提到的主导藩属贸易持保留意见,设想很好,但实际推动难度非常大。藩属对大明的贸易依存除了日本之外,都几乎没有。”
郭允厚对蒋德璟也有些另眼相看,这小子怼阁老怼尚书,意见不小,但是不是也有些没大没小。或许派去个州县当佐贰官比较合适。
不过这个天工院怎么回事?刘一燝压不住了吗?
最后开口的是陈子壮,作为天工院总召,他要汇总刚刚和蒋张二人用笔交流的意见。
“陛下,天工院综合意见认为。第一、税法可变,可以依托毕阁老的九税法进行一定修改,实物税和通宝税并行,以便民为要。
第二、关于北方通宝和银元接受困难的应对,我们可以在北方以漕粮储备为抵押,发行与银元券等价的粮银券。
第三、调整产业布局,提高技术升级。比如棉布织机和朵颜的羊毛种羊,山东棉花种植和蜀地的生丝茶叶。
另外,我们认为皇店司接管长芦盐场时机已经成熟。”
会议室内有些安静,毕自严隐约有些懵懂了。内阁确定大明帝国方向,天工院制定具体政策,但这个界限非常模糊,内阁当然也能指定政策,天工院未尝不能以策定向。
毕自严看向了刘一燝,好家伙,原来刘季晦说的心累是天工院啊。活该,天工院不是你老人家一手建立起来的吗?
朱慈炅没有观察内阁大佬们的表情,他皱着眉头在低头思考,手中炭笔在笔记本上没有写一个字。
他没有结束会议的意思,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事,但是刘一燝大约是受到了早上事情的打击,他基本不发言了。
济济一堂,却没有人真心帮他的,他非常清楚,即便是天工院也是各有私心的。他非常讨厌权力斗争,但全心为国事的人太罕见了,即便是国事讨论,总夹杂着各种利益算计。
陈子壮提议接管长芦,这是天工院已经不满足南方,要向北京伸手了。
蒋德璟的四六分税,自己已经否了,他又再次提及,也不是单纯的为地方作想。
张国维尝到了大城建的甜头,一心想推动更多的地方,有点欠考虑,功利心起来了。
两个户部尚书,杨一鹏官僚气息太重了,本身并不擅长经济。郭允厚也许是临时与会,设想提议有些空泛。
内阁三人,毕自严倒是有认真考虑,但是主导会议,权谋算计也是一点没少。徐光启根本没有自己主张,只为反对而反对。刘一燝全程哑巴,就只问了一句自己的看法。
朱慈炅突然瞥见身边刘若愚躬身为他试水杯温度的红袍身影,嘴角一笑。
“刘掌印,你什么看法?”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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