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同惊雷,在熊淍和他身旁几个尚有意识的奴隶耳边炸响!上交本就少得可怜的伙食?还要主动推出同伴去送死?!这根本不是明路!这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彻底沦为毫无人性的野兽!是要从精神和**上,将他们完全摧毁!
“呸!”熊淍猛地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正好吐在刀疤脸的靴子上,“做梦!”
刀疤脸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他缓缓站起身,看着靴子上的污迹,眼神变得无比可怕。
“好!很好!有骨气!”他怒极反笑,声音冰寒刺骨,“我就喜欢啃你这种硬骨头!”
他猛地扬起皮鞭,这一次,目标直指熊淍的头脸。鞭影呼啸,带着足以开碑裂石的力道!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略显虚弱却异常坚定的苍老声音响起。是那个曾经偷偷给熊淍多半个窝头的老奴隶,他不知道何时挣扎着爬了起来,用身体挡在了熊淍面前。
“啪!”鞭子重重地抽在老奴隶干瘦的脊背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老奴隶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却硬是没有倒下,他张开双臂,如同护崽的母鸡,将熊淍死死护在身后。
“头目……大人……”老奴隶的声音因为剧痛而颤抖,却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您要打,就打我吧……我这条老命,不值钱……”
刀疤脸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的戾气更盛:“老东西!你想当英雄?好!老子成全你!”
鞭子如同雨点般落下,抽打在老奴隶孱弱的身体上。他一声不吭,只是用那双浑浊却坚定的眼睛,死死盯着刀疤脸,用自己残破的身躯,为身后的少年筑起一道微不足道,却充满悲壮意味的屏障。
熊淍看着老奴隶背上不断增添的血痕,看着他因为痛苦而微微抽搐的身体,泪水混合着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想要冲出去,却被身旁那个颤抖的女佣死死拉住。
“别……别去……熊淍……别去……”女佣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的哀求。
其他奴隶也都低下了头,不忍再看,无声的愤怒和悲哀在空气中弥漫。这一刻,熊淍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他恨!恨这吃人的世道!恨王道权!恨这些为虎作伥的爪牙!更恨自己,没有力量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够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通道入口处传来。一名穿着王府高级侍卫服饰、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场中的情形,眉头微皱。
刀疤脸见到来人,立刻收敛了嚣张气焰,收起鞭子,躬身行礼:“刘统领。”刘统领没有理会他,目光扫过遍体鳞伤却依旧挺直脊背的老奴隶,又看了看被他护在身后、双目赤红如同小兽般的熊淍,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古井无波。
“王爷有令,秘狱近期需保持‘稳定’。”刘统领的声音没有任何感**彩,“闹出人命,不好向上面交代。”
刀疤脸连忙点头哈腰:“是,属下明白,属下只是小小惩戒一番,绝不敢闹出人命。”刘统领不再多言,转身离去,仿佛只是来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刀疤脸狠狠瞪了老奴隶和熊淍一眼,啐了一口:“算你们走运!老东西,今天先饶了你!还有你,小子,给老子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他悻悻地带着手下离开了。
危机暂时解除,但压抑的气氛并未散去。老奴隶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倒了下去。熊淍和女佣连忙上前扶住他。
“老伯!老伯你怎么样?”熊淍的声音带着哭腔。
老奴隶艰难地睁开眼,看着熊淍,露出一丝欣慰而苦涩的笑容:“孩子……没事……记住……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活下去……才有希望……
这句话,如同烙印般,深深铭刻在熊淍的心底。他看着老奴隶背上纵横交错、皮开肉绽的伤痕,看着周围奴隶们麻木中带着一丝关切的眼神,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混合着滔天的恨意,在他心中疯狂滋长。
他必须活下去!他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粉碎这世间所有的不公!强大到足以保护每一个他在乎的人!
王道权!王屠!还有这该死的世道!你们等着!我熊淍发誓,总有一天,要让你们血债血还!
…
荒野密林中,生死一线!面对两名“暗河”杀手的绝杀围攻,逍遥子背靠大树,已是退无可退。那名为首的杀手眼神冰冷,不再废话,手中弯刀一振,幽蓝的刀光如同毒蛇出洞,直刺逍遥子心口!另一名杀手则配合默契地攻向他的下盘!
避不开了!逍遥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竟然不闪不避,任由那攻向下盘的刀光划破自己的大腿,同时身体微微一侧,避开心脏要害!“扑哧!”弯刀刺入了他左肩胛骨下方,几乎透体而出!剧痛让他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