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坐在椅子上。
想着怎么和军军说。
军军走了过来:“姑姑,怎么啦?”
王小小看着他,把报纸递给他,她想知道军军的领悟力。
军军看着这份报纸,垂头丧气道:“姑姑,爷爷经常说清理身边不干净的人,那是祸害,我一直不理解,现在看完报纸,我知道八叔奶奶和红红花花要送走,她们母女是祸害。”
王小小皱眉:“乔漫丽,她是军人?”
军军皱眉冷酷的说:“她是女性,八叔爷爷是团长,他只要说一句话,他出任务老家里老人没有人照顾,乔漫丽就要退伍。”
王小小:“我爷爷奶奶在我爹8岁就死了。”
军军:“那更加好说了,八叔爷爷和十三叔爷爷,随便找一个族里的太爷爷,说是他养大两兄弟的,叫妻子和女儿回去照顾,这是知恩图报。”
王小小摸了摸他的头:“臭小子,叫她们祸害后,反而自己都要哭了,你和姑姑想得一模一样,明明是为了她们好,还出口伤人,这种叫吃力不讨好,我们要做的是吃力要好处。”
这三天,王小小出不去,丁爸重点关注,她逃不出二科。
而军军,每天一车一车把家属院的物资搬到宿舍。
到了第三天。
回到家里,乔漫心里震惊、后怕、绝望笼罩在身上。
她不停在转圈圈,明明放学了,红红花花怎么还没有回来,小小不在吗?
乔漫丽在家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的恐慌如同冰水一样浸透全身。她“无意”中听到的那个消息,前夫一家已经被抓,下一个就要查到两个孩子,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她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却迟迟不见两个女儿放学归来。
“怎么还不回来……小小也不在……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她神经质地喃喃自语,手指冰凉。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红红和花花低着头,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里屋。
她们的衣服上沾着泥点和不知哪个调皮孩子甩上的墨渍,头发也有些凌乱,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和疲惫,眼睛里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这狼狈的模样,是她们精心表演了一天的成果,却也无比真实地反映了她们内心的恐惧和在学校真实遭遇的些许冷眼。
乔漫丽看到女儿们这副模样,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断了。
她一直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听到的消息是假的。
但此刻,看到女儿们真真切切地带着被欺负的痕迹回来,所有的侥幸都化为乌有。
“红红花花……”乔漫丽冲上去,一把将两个女儿紧紧搂在怀里,绝望的哭声再也抑制不住,身体因为恐惧和伤心而剧烈颤抖,“是娘没用……是娘连累了你们啊……”
红红和花花被母亲的情绪感染,也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母女三人的哭声在清冷的屋子里回荡,充满了无助。
就在这绝望的氛围达到顶点时,王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她似乎是刚被允许从二科回来,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凝重和疲惫。
乔漫丽一看到王小小,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她松开女儿,几乎是扑到王小小面前,抓住她的胳膊,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小小!小小你回来了!她们在学校被欺负了,还有她们那个杀千刀的爹,他家里出事了!下一个就要轮到我们娘仨了!小小,我们怎么办啊?我们母女三人该怎么办啊?!”
她的眼泪汹涌而出,充满了走投无路的绝望,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王小小身上。
王小小看着眼前崩溃的后妈,又看了看狼狈哭泣的红红花花,心中对丁爸的安排佩服到了极点。
时机、情绪、证据(女儿被欺负)、外部压力(前夫家被抓)……所有要素都已齐备,乔漫丽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并且主动将主导权交到了她的手上。
王小小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乔漫丽冰冷的手,用沉稳而有力的声音,抛出了那个准备已久的、也是唯一的答案:
“后妈,别慌。路,我已经给你们铺好了。带上红红和花花,回我的老家, 那里山高路远,没人能找到你们,没人会知道你们的过去。在那里,你们是猎户家的家人,可以堂堂正正地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