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璘看着李秀宁那张因为怨毒而扭曲的脸，听着她那绝望而又疯狂的嘶吼，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了。
他喜欢这种声音。
这种失败者不甘的哀嚎，对他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啧啧啧，真是可怜啊。”李璘伸出手，用手指捏住了李秀宁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曾经的岐国女帝，朕的媚妃，现在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你以为，你派人去刺杀赵念慈，就能报复朕了？”
“天真。”
李璘的笑容变得冰冷，“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你那个所谓的岐国，都只是朕的战利品而已。”
“朕让你当妃子，是看得起你。朕现在把你打入天牢，也是你的荣幸。”
“至于你的那些小动作……”李璘凑到她的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残忍地说道，“朕不但知道，而且，朕还很期待。”
“朕很想看看，你这个失败者，在绝望之中，还能给朕带来什么样的乐子。”
“可惜，你太让朕失望了。”
“你派去的那个废物，连赵念慈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人给处理掉了。”
李秀宁听到这话，瞳孔猛地一缩。
失败了？
怎么会失败了？
她明明计划得天衣无缝！
“是不是很好奇，是谁坏了你的好事？”李璘看着她那震惊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
他直起身子，拍了拍手。
黑暗中，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普通的宫女服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她的手上，提着一颗还在滴血的人头。
正是那个负责执行刺杀任务的粗使宫女，小翠。
“赵琉璃……”李秀宁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又看了看她手上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认得这个女人。
她是离阳的长公主，赵念慈的亲姐姐！
她不是应该在浣衣局里当洗衣妇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李秀宁的脑海中升起。
“想明白了？”李璘欣赏着她那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心情大好。
“没错，就是她，现在是朕安排在永安宫，专门保护赵念慈的贴身护卫。”
“朕让她去保护她的杀父仇人的孩子，去保护她那个已经认贼作父的亲妹妹。”
“你觉得，这个安排，是不是很有趣？”
李璘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锥子，狠狠地扎进了李秀宁的心里。
她终于明白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她以为自己是在跟后宫的那些女人斗，但实际上，她从始至终，都只是那个男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他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他甚至早就为她准备好了失败的结局。
他就是要看她像个小丑一样，拼命地挣扎，然后在他面前，摔个粉身碎骨。
“噗——”
一口黑血从李秀宁的口中喷出，她整个人彻底地瘫软了下去，眼神变得空洞而又绝望。
她的心，死了。
“真没劲，这么快就玩坏了。”李璘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意兴阑珊地撇了撇嘴。
他内心的想法是：*还以为能多撑一会儿呢，结果也是个废物。看来这后宫的游戏，也快到头了，是时候找点新乐子了。*
他站起身，甚至懒得再多看李秀宁一眼。
“司马懿。”
“奴才在。”
“既然她这么喜欢待在天牢，那就让她永远待在这里吧。”
李璘淡淡地说道，“不过，别让她死了。每天给她吊着一口气就行。”
“朕要让她亲眼看着，她最恨的赵念慈，是如何一步步地登上后位，母仪天下。”
“朕要让她在这无尽的绝望和悔恨中，活上一辈子。”
“奴才……遵旨！”司马懿躬身领命，他那张阴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容。
他知道，这位废妃的下场，将会比死还要痛苦一万倍。
李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转身向着囚室外走去。
他已经对这个玩具，彻底失去了兴趣。
他需要新的，更有趣的玩具。
走出阴森的天牢，呼吸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李璘的心情好了不少。
“陛下，您是回甘露殿，还是……”司马懿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回……”李璘刚想说回甘露殿，突然又改了主意。
他现在对后宫的那些女人，提不起半点兴趣。
无论是心机深沉的徐谓熊，还是杀伐果断的叶红鱼，在他看来，都已经被他看透了。
她们的挣扎，她们的算计，都已经落入了他预设的剧本里，再也翻不出什么新的花样了。
*没意思，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这天下都平定了，连个像样的对手都没有。朕这身神魔之力，都快要发霉了。*
李璘在心中百无聊赖地想着。
就在这时，一个锦衣卫快步走了过来，在司马懿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司马懿听完，脸色微微一变，然后立刻走到了李璘的面前。
“启禀陛下，宫外有自称是‘庆国’的使者求见。”
“庆国？”李璘的眉毛挑了挑。
这个名字，他有点印象，好像是当初那份万国堪舆图上，位于大唐西南方向，一个不大不小的国家。
只不过，这个国家一直很低调，既没有像北莽那样，与大唐为敌，也没有像西域那些小国一样，急着跑来朝贡。
现在突然派使者来，是什么意思？
“使者说了什么？”李璘随口问道。
“回陛下，使者说，他们庆国的皇帝，听闻我大唐天威，心向往之，特派他前来，献上国书，愿与我大唐，永结友好。”司马懿恭敬地回答道。
“永结友好？”李璘听到这四个字，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