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恶名昭著的她总招人觊觎 【8】古画里的恶毒美人VS悲天悯人的佛(29)(1/3)

芸司遥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纷乱的念头压下去。

她转身望向大雄宝殿的方向。

殿门紧闭,却仿佛能听见里面压抑的喘息,能看见僧人伏在地上的身影。

芸司遥脚步转了个方向,不再是向外,而是稳稳地,朝着那片沉寂的黑暗走去。

一念成佛,一念入魔。

成佛又如何?

青灯古佛,戒律清规,终身泯灭情绪,剜心断情。这佛,成得未免太苦。

入魔又怎样?

纵然被天下人唾弃,可至少能守住本心,哪怕与天地为敌,何尝不是另一种清醒。

正道尚有奸佞小人,魔物难道就没有守着一份赤诚,纵是獠牙染血,也不屑与邪祟为伍的人么?

第一缕天光刺破云层,惊飞了殿顶栖息的夜鸟。

钟声余韵未散。

寺门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伴随着呵斥与器物碰撞的脆响,打破了寺庙内清晨的宁静。

“唰唰……”

几个小沙弥正在寺庙内洒扫,看到乌泱泱的人,惊得扫把摔在了地上。

“玄溟师兄!方丈!”

寺庙内,年纪轻的沙弥们惊惶地望着那群身着道袍、气势汹汹的外来者。

这群人虽穿着象征正道的仙衣道袍,眉宇间却带着一股不容分说的戾气。

“我们有要事要和了尘方丈详谈,麻烦小师傅通禀一声。”

为首一人开口时刻意放缓了语气。

守在殿角的知客僧见势头不对,早已悄然后退,踩着石阶往方丈禅房去了。

“施主如此大张旗鼓闯我寺内,”剩下的僧人站在门口,和来者对峙。“……所谓何事?”

为首一人笑意盈盈,道:“自然是大事。”

片刻后,知客僧匆匆回来,身后跟着步履沉稳的了尘方丈。

方丈法号了尘,他一袭灰布僧袍,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藏着一种早已了然的平静。

“阿弥陀佛。”

方丈抬手行礼,声音苍老却沉稳,禅杖顿在地面上,发出“笃”的一声,竟压过了周遭的纷扰。

“诸位施主远道而来,贫僧有失远迎。”

来者中为首的男子上前一步,身形挺拔如松,腰间长剑未出鞘,却已透出迫人的锋锐。

正是正道第一剑客,徐州正。

他看着不过三十上下,眉宇间却凝着与年龄不符的沉敛。

修真者的驻颜术让他瞧不出真实年纪,唯有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

“了尘方丈,”他行了一礼,也不寒暄,开门见山道:“徐某此次前来,是为了和您共商与魔物的大计。”

“哦?”了尘方丈捻着念珠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目光落在徐州正脸上,“徐施主口中的‘大计’,想来与南疆魔军脱不了干系。”

徐州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颔首:“方丈慧眼。”

方丈缓缓摇头,念珠在指间转得更慢了些:“只可惜我净云寺避世多年,晨钟暮鼓,只问佛理,早已不参与正邪两道的纷争。”

徐州正道:“魔军突破黑水河封印已有三日,前锋已至雁门关,所过之处怨气冲天,正道与魔族一战无可避免,此战关乎修真界存亡。方丈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生灵涂炭,只因一句‘不参与纷争’,便要让净云寺成为天下人的罪人?”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进庭院,几个年轻僧人脸色煞白。

“天下人的罪人”这六个字,实在是太沉重,更不是他们能担当的起的。

方丈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徐州目光骤然转向大雄宝殿深处,一字一顿道:“能破此局者,唯有贵寺的万年菩提果。”

他语气凝重,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摩挲。

“传闻菩提圣物能净化万魔,若能以菩提果为引,布下‘九天净魔阵’,或可压制魔气蔓延。只是此阵需以圣物本源催动,事后……”

“事后,菩提果便会灵力散尽,化为凡石。”了尘方丈替他说了下去,苍老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

“徐施主是想问,贫僧愿不愿意舍了这镇寺之宝,交予你,换天下一时安宁?”

话音落地,庭院里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这些人,都是冲着寺庙的宝物而来。

徐州正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方丈常说慈悲为怀,可眼睁睁看着三万生民沦为魔军口粮,看着正道修士一个个化为枯骨,这便是净云寺的慈悲?菩提果纵有万年灵力,若成了见死不救的见证,与一块顽石又有何异?”

站在方丈身侧的监寺忍不住开口,“菩提果是佛祖庇佑本寺的证物,与寺同生,岂能轻动?何况万年灵力滋养,早已与山门气运相连,若有差池……”

“差池?”徐州正转头看他,眼底的锐利更甚,“监寺大师是觉得,比起一座山门的气运,雁门关外三万生民的性命更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