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科主任挺忙,检查完,交代几句就走了。
刘根来替石唐之把她送出病房,再回来的时候,拎起桌子上的暖壶,招呼着石蕾,“姐,走,跟我一块儿打点热水。”
“打壶水还喊着我,你拎不动啊!”石蕾正拆着包裹,包裹里的东西还挺全,不光有柳莲的衣物,还有不少东西都是给小孩子准备的。
“我胳膊有点酸。”刘根来冲石蕾使了个眼色,目光在柳莲和她的衣物上来回看着。
石蕾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咋回事,放下包裹,出了病房,还把门带上了,“你心还挺细。”
柳莲的羊水不是破了吗,裤子湿透了,从里到外都要换,儿女在场肯定不合适。
“也不看我是谁弟弟。”刘根来把暖壶往石蕾手里一递,“你去打水吧,我回家一趟,把饭带过来。”
晚饭刚吃一半,柳莲羊水就破了,一家人都没吃饱呢!
他们几个饿一顿倒也没啥,榴莲可不能饿着,万一半夜要生,饿的没劲儿,那就要遭罪了。
“我说你咋还开着挎斗。”石蕾欠欠儿的要摸刘根来的头发。
刘根来猫腰一闪,转身就走。
“你个小屁孩,摸摸头发还不让?”石蕾骂了一句,脸上却带着笑。
刘根来没理她,冲迎面走来的产科主任打了声招呼。
产科主任亲自推着一张带轱辘的病床,冲刘根来点点头,去了柳莲的病房。
也是个会来事儿的。
干爹干妈家离医院不太远,没用半小时,刘根来就打了个来回,路上,饭菜被他丢进空间,拿出来的时候,还不算太凉。
“你赶紧吃,吃完了上夜校去。”柳莲坐在床沿上,边吃边招呼着刘根来。
羊水破的不多,这会儿已经不流了,干啥都不耽误。
“今晚我就不去了,有不懂的,就问我姐。”
干妈眼见着就要生了,他这个当干儿子的哪儿还有有心思跑夜校教室里看小人书?
柳莲还想再说点什么,石唐之摆了摆手,“不去就不去吧,落一节课没关系,还是让根来守在这儿吧,万一你生了,咱们一家人最好都在。”
石唐之这么一说,柳莲就没话说了。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亲情。
吃完饭,石唐之陪着柳莲,刘根来帮石蕾收拾着碗筷,石蕾去水房刷碗的时候,刘根来跟她要着吉普车钥匙。
他打算在吉普车里猫一晚上。
单人病房不算太大,只能摆开两张床,肯定睡不开四个人,总不能让石蕾一个大姑娘睡车里吧?
“你睡病房,我睡车里。”石蕾一下就猜到了刘根来的心思。
“快拉倒吧!咱妈要是还要换衣服,我可不想半夜被赶出病房。”刘根来在石蕾衣兜里掏着,没几下,就掏到了钥匙,得意洋洋的挥了挥,转身就走。
“你以为我想啊……你个小混蛋给我回来!”石蕾还在洗碗呢,想抓刘根来,刘根来一阵风似的蹿出了水房。
吉普车里有点冷,躺在后排座上,腿还伸不开,刘根来干脆把熊皮放出来,垫在身下,又拿出了一床被子往身上一盖,顿时舒服多了,连腿也不觉得蜷。
躺下没一会儿,迷迷瞪瞪的一阵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