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看着眼前这天衣无缝的布置,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爽快地,又支付了一百块灵石的尾款。
连同之前的出山费,这一次,为了修补这大阵,他足足花了两百块灵石。
价格的确昂贵,但物超所值。
一个练气九层的阵法大师,忙里忙外布置一天,又花费了诸多珍贵的阵法材料。
不仅修缮好阵法缺漏,还格外布置了一个阵法。
两百块灵石,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只是,理解归理解,肉疼还是真的肉疼。
两百块灵石,都能买上好的一阶上品法器了!
这让陈业本就不富裕的小金库,更是雪上加霜!
送走了那心满意足,哼着小曲儿离去的神算子,陈业这才转身,回到了内谷的庭院。
……
陈业肉疼,所以很不爽。
不爽,就需要发泄。
人之常情!
此时,夜已深。
两个宝贝徒弟的房间,却依旧亮着灯。
陈业瞄了一眼,知晓这两个小丫头,定然是在等他。
自从上一次的误会后,这两个徒儿,好似想表达歉意一般,极尽所能地讨好他这个师父。
至于陈业嘛……
自然是得寸进尺,心安理得享受着徒儿的服侍。
陈业板着脸,大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果然,没过多久,隔壁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动静。
“师姐,师父回来了!”
“……嗯。”
陈业也不理会,只是自顾自地在桌旁坐下,倒了一杯凉茶,自酌自饮起来。
“咚咚咚。”
房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进。”陈业淡淡地说道。
只见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诶……师父,该洗洗睡啦!”
小女娃端着洗脚水,熟练地蹲在师父脚边。
一边说着,一边还伸出那双白嫩嫩的小手,便要去解陈业的鞋袜。
陈业很高冷的应了一声:“嗯!”
稍微抬了下脚,方便青君解去鞋袜。
他低头看着脚边这个正撅着小屁股,一脸认真地为他搓着脚丫的银发小徒儿,险些没绷住。
误会的好啊!
要不是经历过那一次误会,两个徒儿自知愧对师父。
否则,陈业哪能享受到两个徒儿无微不至的照顾。
至于……是否原谅两个徒儿。
那还得等陈业享受够了再说!
墨发大徒儿也自来熟地来到师父怀里,不复之前的抵触,小心翼翼地投喂着师父:
“师父,张嘴,啊——”
陈业舒服的眯起眼睛,在大徒儿的哄声中,微微张开嘴,享受着徒儿亲手做的糕点。
不错不错。
被小女孩照顾的感觉真不错啊。
或许,
无论年龄大小,女性天生就有一种母性,非常擅长照顾人。
譬如陈业,便被两个小女孩照顾得舒舒服服的。
比如现在,陈业咳嗽一声。
墨发小女孩立马拿来茶水,一边伸出小手拍着师父的后背,一边拿着茶杯,轻轻吹凉:
“师父,吃慢点哦,知微做了很多,不用着急……”
而青君则哼哧哼哧地为师父洗着脚。
她感觉很不对劲。
为什么!
总是自己干脏活累活?
上一次也是这样,师父抱着师姐,而自己在后面按摩。
这一次则是在下面洗脚,眼睁睁地看着师姐投喂师父。
可恶……
太不公平了!
只是,一想到这段时间很对不起师父,小女娃只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可恶!
以后,她一定要让师父知道自己的厉害!
……
两只团子,总算把师父照顾得服服帖帖。
这才疲惫地躺在床上。
“师姐!”
青君趴在床上,用小脚丫踢着被子,撅着小嘴,
“你说……师父他,是不是还没原谅我们呀?”
知微坐在床边,默默地梳理着自己那头被师父揉乱的长发,心中也是一阵茫然。
按理说,她们已经这般低声下气地去讨好师父了,他也该消气了才对。
可为何,他总是冷着脸好似很生气的模样,甚至……还得寸进尺。
“师姐,你说……师父他,是不是故意的呀?”
青君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乌溜溜的凤眼,智慧无比!
知微摇了摇头:“青君,徒儿服侍下师父,本来就是应该的呀……”
“应该的?”
小女娃很不满,她怀疑师姐被洗脑了,
“可是,咱们只是两个小女孩呀!!师父,怎么可能需要我们的服侍!”
太奇怪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人想被小女孩照顾!
师父现在是灵隐宗的执事了,既然想被服侍,为什么不买个侍女?
青君眼睛一眯,她发现了真相!
一定是张老道死后,他的魂魄想要夺舍师父,正在师父的身体里躲藏着。
这才影响到了师父,让师父竟然想被小女孩照顾!
“师姐师姐!”
青君跪坐在床上,银发如月华倾泻,落在脆白小脚上,
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写满了凝重。
“师父他……有危险!”
“危险?”
另一边,墨发小女孩蹙了蹙眉心,不解其意。
“是张老道!一定是张老道那个坏蛋的鬼魂,躲在师父的身体里!”
青君用一种“我已经看穿了一切”的语气,笃定地说道,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师父会变得这么……这么奇怪!他一定是想夺舍师父!”
“……”
知微怀疑,她今天是太累了,竟然会把青君的话放在心里。
她翻了个身,默默闭上眼睛睡觉。
“可恶,青君说的都是真的!”小女娃顿时急了,趴在师姐身上不停蛄蛹。
她可不想再为师父洗脚了!
只要师父是被“夺舍”的,那她们不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欺负师父了?
只是,这种话,肯定不能直接跟师姐说。
“哦,那我们怎么办?”知微随口敷衍。
“我们……我们要想办法,把那个坏蛋的鬼魂,从师父的身体里赶出去!”青君挥舞着小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可是……要怎么赶?”
“这个……”青君挠了挠头,她那聪明的小脑袋瓜,一时也有些卡壳。她想了半天,最终,眼睛一亮,又凑到知微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有个好办法……”
“……唉。”知微叹了口气,她可不想再听师妹的歪主意了。
要不是因为她上次听了师妹的注意,现在岂会沦落至此?
“嘿嘿嘿……”
忽然,在知微怀中,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青君恶寒地抱住双臂:“好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就让青君害怕!”
“嘘!”
知微神色凝重,捧起脖子上挂着的玉佩,
“这是师父的笑声,嗯?大半夜,师父为何突然发笑?”
……
“哼!女娃终究只是女娃,是逃不了师父的手掌心的!”
陈业在确定完两个徒儿躺在床上,便悄无声息地,推开了静室的门。
他身形一晃,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内谷的庭院之中。
两个徒儿之所以愧疚,便是以为自己和林今只是医师和病人的关系。
实则不然。
陈业,早就打算将林今收为徒弟。
虽然,暂时会是记名徒弟,但记名徒弟,也是徒弟。
幸好。
这两个小丫头还不知道陈业的打算。
要是让她们知道了,那她们吃醋,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更不会像现在一样,陈业收着徒弟,还能得到她们的讨好。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来到了内谷之中,林今姐妹的住宅。
他早已与林琼玉约好,今夜,会再来为林今,进行第二次的治疗。
夜,深沉如墨。
内谷的小院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灵灯,将屋内的景象,映照得影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