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正在船舱里休息的两名护卫钻了出来,神色不善地看了对面一眼,走到谢梧跟前微微躬身道:“公子。”
谢梧示意他们免礼,方才看向对面平静地道:“在下有要事必须去会川,诸位有什么条件随便开的。”说罢又示意船夫转达。
对面的青年戒备地看了两个护卫一眼,眼睛一转道:“这两天此处确实不通航,你们想过去也行,你们过来我们带你过去。不过,你们需要付一些船资。”
谢梧很是大方,从袖中取出一个东西抛了过去。
那青年接在手里,发现竟是一块金裸子。他放在嘴里咬了咬,朝谢梧这边一偏头道:“过来!”
谢梧朝船夫夫妇道了别,在他们担忧的眼神下上了对面的船。目送这对夫妇的船远去,才转身在船上坐了下来。
“有劳诸位。”她朝为首的青年微微点头道。
青年嗤笑了一声,转身朝身后众人一挥手,四五艘小船便集体掉头朝着下游而去了。
几艘船一路往下游而去,谢梧坐在船上欣赏着两岸的风景。船路过疑似野木寨的地段时并没有停下,谢梧面不改色,连眼神都没有变化,仿佛这只是一段再普通不过的河段一般。
一个时辰后,载着谢梧的船终于靠岸了,另外几艘船显然还有事,并没有跟着一起停靠,依然朝前方而去。
谢梧下了船,看看四周道:“这里不是会川码头。”
那青年也跟着跳下了船,笑道:“这里当然不是会川码头,不过从这里上岸,可以直接走陆路的去往会川。你们跟我走吧,我给你们指路。”
“你会官话?”谢梧有些诧异道。
青年显然很不耐烦,并不回答谢梧的问题,只是道:“你到底走不走?”
这里有一个能靠船的小码头,岸边必然能是有人居住的。
谢梧思索了片刻,才道:“那就走吧,听闻南中人讲信义,你既然收了我的钱,还望不要出尔反尔。”
青年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往前走去。谢梧三人走在中间,身后还跟着三个人。
距离河边不远处果然有个小村落,错落的分布在山脚下,远远地便能看到一些木屋的房顶。
这村子并不大,总共也不过十来户人家。村子里的人显然并不常与外人来往,有几个妇人和孩子,见到青年带着几个外人进来,立刻就远远地躲开了。
谢梧三人进了村子,立刻就被青年一声呼喝,从角落里又冲出来几个青年围住了。两个护卫在谢梧的示意下并没有抵抗,只是挡在了谢梧跟前。
“你们想干什么?”
那青年打量着谢梧,不屑地道:“哪儿来的不懂事的公子哥儿?上面有吩咐,最近无论是从上面来的,还是从下面来的,统统都不准走!带下去,关起来!这小子看着像是有钱人,等这事儿过来,看看还能不能从他身上多榨一些金银出来。”
众人欢呼着夺下了两名护卫的兵器和谢梧身上的钱袋。将三人丢进了村子最后面的一间空屋子,很快就锁上了门。
门外还有一个人守着,显然是知道两个护卫是练家子,担心他们逃脱了。
虽然在这地方,逃脱了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谢梧在房间里坐了下来,低声对两个护卫说道:“坐下休息吧,不用担心。”两人这才点点头,也捡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外面的守卫正竖着耳朵听里面的人的声音,不想只说了一句话就再也不出声了。他透过窗户往里看,就看到三个割据一方都在闭目养神,顿时觉得无趣。
就在距此不过几里外的山林中,钟朗有些悠闲地咬着草根,看向跟前的属下问道:“探清楚了?会首就在前面。”
属下点头道:“钟管事放心,咱们一路盯着会首的船,亲眼看到他被人带进去的。”
钟朗低笑了一声,挑眉道:“还是咱们会首会玩儿。”
身后不远处,挎着个药篓的冬凛走了出来,道:“还是小心点吧,这些南中人不讲道理,要是让他们伤了公子,那乐子可就大了。”
钟朗笑道:“不用担心,咱们今晚就能端了这里。而且咱们会首一向出手大方,那些人未必舍得伤她。”
冬凛蹙眉道:“听说这个野木寨人不少,端了一个小村落容易,回头几千号人围上来,咱们可应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