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抓住方圆的胳膊,"刚才在苏静家,刘益明看咱们的眼神......像看两个死人。"
方圆的后颈又开始发烫。
他想起刘益明盯着他们鞋时的眼神,想起那股混着铁锈味的怪味,想起苏静烧符纸时,灰烬在风里打旋的样子——像极了刚才他们在"水泥路"上看到的落叶。
"回去。"方圆抹了把脸上的冷汗,"静儿可能有危险。"
两人掉头往回跑时,土道又变回了水泥路,路灯的光重新变得明亮。
苏静家的楼道灯坏了,他们摸着黑往上爬,到三楼时,门缝里透出的光忽明忽暗,像有人举着蜡烛来回走动。
"静儿?
是我们!"许健用力拍门。
门开的瞬间,苏静的尖叫几乎刺穿耳膜。
她倒退两步撞在茶几上,符纸灰扑簌簌落了她满肩:"你们......你们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方圆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他顺着苏静的目光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白球鞋上沾着暗红的痕迹——不是泥,是血。
许健的运动鞋缝里卡着根灰白的头发,发梢还沾着块指甲盖大小的皮肤。
"刘益明死了。"苏静的声音在抖,"今晚十点,张远山说他在坟圈子里找到的尸体,胸口插着符纸......"
背后传来脚步声。
方圆猛地转身,刘益明正站在玄关处,他的白衬衫前襟全是暗褐色的污渍,左眼肿得只剩条缝,可那双眼却亮得反常,像两团烧得太旺的火。
"你们终于回来了。"刘益明咧开嘴,露出被血染红的后槽牙,"我等得好苦。"
许健的手机在兜里震动。
这次是条新消息,来自"刘益明",发送时间23:59:"他们不是人,锁好门。"
方圆的手摸向裤兜。
那里躺着串檀木佛珠,是张远山前天塞给他的,说"遇到脏东西就往它脑门拍"。
此刻佛珠烫得惊人,像刚从火里捞出来的炭块。
刘益明一步步逼近。
苏静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许健的钥匙串掉在地上,叮铃哐啷响成一片。
方圆盯着刘益明后颈那道青紫色的勒痕——那是吊死鬼才有的印记。
他深吸一口气,攥紧佛珠跃起,重重拍在刘益明后心。
惨叫声像被踩碎的玻璃。
刘益明扑倒在地,后背的布料焦黑一片,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上面爬满蚯蚓似的血管。
苏静瘫坐在地,许健颤抖着去摸刘益明的脉搏——冰凉,没有起伏。
"他根本不是人。"方圆的声音哑得厉害。
他望着墙角立着的铁锹,木柄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得彻底......"
"彻底什么?"许健猛地抬头。
方圆的手停在铁锹柄上。
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楼道里陷入黑暗。
远处传来一声猫叫,尾音拖得老长,像极了方才电话里苏静没说完的半句话。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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