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夜色深沉,月光如水,洒在洛阳城的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层淡淡的银辉。慕容松与柳清风各自换上深色劲装,将兵刃藏于腰间,悄然走出悦来客栈。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巡夜士兵的脚步声偶尔从远处传来,两人屏住呼吸,如同两道黑影般,沿着墙根快速穿行,朝着西北角的普济寺方向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座残破的寺庙出现在眼前。普济寺的山门早已坍塌,只剩下两根布满裂痕的石柱孤零零地矗立着,石柱上依稀能看到模糊的雕刻纹路,诉说着昔日的辉煌。寺庙周围杂草丛生,齐腰高的野草在夜风中摇曳,发出 “沙沙” 的声响,更添几分阴森诡异。
“慕容兄,前面就是普济寺了,我们从后面的小路绕进去。” 柳清风压低声音说道,手指着寺庙西侧一条被杂草掩盖的小径。
慕容松点了点头,两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穿过杂草丛,沿着小径来到寺庙后院。后院的围墙同样残破不堪,多处出现缺口,正好可以容人进出。慕容松探头向院内望去,只见几间厢房的窗户漆黑一片,只有藏经阁的方向隐约透出微弱的灯光,还能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小心点,暗哨应该就在附近。” 慕容松轻声提醒道,拔出腰间的 “寒星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柳清风也握紧了手中的折扇,扇骨内藏着锋利的毒针,这是他防身的利器。
两人贴着围墙,缓缓向藏经阁靠近。刚走没几步,慕容松突然察觉到左侧草丛中有动静,他立刻停下脚步,示意柳清风别动。片刻后,一个黑影从草丛中站起身来,手持长刀,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正是幽冥教的暗哨。
那暗哨似乎并未发现慕容松二人,转身就要向藏经阁方向走去。慕容松眼神一凛,纵身一跃,如同猎豹般扑了上去,左手捂住暗哨的嘴,右手 “寒星剑” 抵住他的咽喉。暗哨吓得浑身一颤,想要挣扎,却被慕容松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别出声,否则立刻杀了你!” 慕容松在暗哨耳边低声说道,语气冰冷。暗哨连忙点头,眼中满是恐惧。
“我问你,你们教主在哪里?藏经阁里关押的人在哪里?” 慕容松问道,手指微微用力,剑尖刺破了暗哨的皮肤,渗出一丝鲜血。
暗哨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说道:“教…… 教主在藏经阁二楼…… 关押的人…… 在藏经阁地下密室……”
“地下密室?怎么进去?” 慕容松追问道。
“在…… 在藏经阁一楼的佛像后面,有一个机关……” 暗哨说道。
慕容松看了柳清风一眼,柳清风会意,从怀中取出一根绳索,将暗哨捆了起来,又用布堵住他的嘴,扔到草丛深处。
“我们快走,免得夜长梦多。” 慕容松说道,两人加快脚步,来到藏经阁门口。
藏经阁的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锁芯已经生锈。慕容松用力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他环顾四周,发现旁边的窗户没有关严,留有一条缝隙。
“我们从窗户进去。” 慕容松说道,纵身一跃,抓住窗户边缘,轻轻一拉,窗户便打开了。他率先跳了进去,柳清风紧随其后。
藏经阁一楼堆满了破旧的经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霉味。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慕容松看到正中央摆放着一尊巨大的弥勒佛雕像,雕像表面斑驳,布满了蛛网。
“暗哨说机关在佛像后面。” 柳清风低声说道,两人走到佛像后面,仔细摸索起来。慕容松的手指触碰到佛像底座的一块石板,感觉石板有些松动。他用力一推,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洞口扑面而来。
“就是这里了。” 慕容松说道,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后扔进洞口。火折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照亮了洞口下方的石阶。
“我们下去。” 慕容松手持 “寒星剑”,率先走下石阶。柳清风紧随其后,两人沿着石阶缓缓向下走,石阶狭窄而陡峭,每走一步都能听到 “咯吱” 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走了约莫十几级石阶,终于来到地下密室。密室不大,四周墙壁由青石砌成,潮湿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密室中央摆放着几根木桩,木桩上绑着几个人,他们衣衫褴褛,浑身是伤,早已奄奄一息。
慕容松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借着火折子的光芒仔细查看。当他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脸时,眼眶瞬间湿润了 —— 那人正是他苦苦寻找三年的师兄苏慕白!
苏慕白的头发凌乱,脸上布满了伤痕,嘴唇干裂,双眼紧闭,气息微弱。慕容松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苏慕白的脸颊,哽咽着说道:“师兄,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苏慕白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慕容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充满了虚弱,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师兄,你别说话,我先帮你解开绳子。” 慕容松说道,从怀中取出匕首,小心翼翼地割断绑在苏慕白身上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