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头完好的,则由苍铭再施点石术,将其深埋土中,静候行会之人前来处置。
「世人总道炼尸养骨易如反掌,」前往宅邸途中,苍铭解释道:
「虽比炼制傀儡省事,仍须耗费不少灵材时日。此番折损十余具尸傀,幕后之人定是肉痛得很。
怀圭那老顽固总唠叨『战后务必将亡灵残骸毁尽,免被其主回收修补』——不想今日竟真用上这招。」
「敢问阁下所言怀圭,可是怀圭真人?」林昭然顺势探问。
「正是。」苍铭挑眉,「莫非墨玄那小子也举荐了他?」
「不错。他列了份魂术师名录——阁下恰是首位。」林昭然略去排序实情,见对方示意继续,便道:
「在下身中魂术,需阁下相助。此事不便在此详谈,望归宅后细说。」
「也罢。但若非化形类咒术,老夫怕是力有不逮。」苍铭捻须摇头道:
「怀圭虽非专精破咒,到底通晓基础。当然最好还是寻行会相助...想来小友避而不提,自有缘由?」
「确有苦衷。」林昭然颔首,「虽知阁下能解此术的希望渺茫——」
「此言差矣。」苍铭摆手打断。
「——仍盼阁下姑且一听。纵不能根治,或许握有线索。」林昭然坚持道,「此非寻常咒术,墨玄曾说若旁人束手,或可求教于银露前辈。」
「什么?」苍铭陡然拔高嗓门,「那疯婆子也算对策?」
「确是如此。」林昭然苦笑,「听闻上回求医者,被她索要灰魈卵囊为酬。」
「荒谬!」苍铭嗤之以鼻,「定是有人戏弄于你。纵是银露也不至如此。罢了,救命之恩不敢忘,老夫姑且一试。」
二人抵达苍铭宅邸后,这丹师当即修书一封,付钱予村中擅跑的童子送往寒枫镇行会。
待那童子领命而去,林昭然花了一个时辰详述墨玄遭遇,苍铭则借汤药调息,渐渐压下脑中震荡。
待他神志清明,方着手探究林昭然所述疑难。
「可叹。原以为墨玄的消息能冲淡今日晦气,不想更添郁结。」苍铭摇头叹息。
林昭然静候其续言,但见这丹师怔忡片刻,忽抚额道:「这汤药总算起效了——方才看灯影还刺眼,脑中也如塞了棉絮。」
他指向檐下悬着的铜铃道:
「寒舍布有防窥禁制,虽非上乘之作,到底能挡些小术。
这穷乡僻壤灵气稀薄,本也撑不起什么像样阵法。
若求稳妥,不如去寒枫镇寻间上等客栈...只是那等销金窟,老夫实在肉疼得紧。」
「无妨。」林昭然道。
他早借机探查过屋舍禁制,虽不及自己全力施为的水准,却比仓促布下的隔音阵强上许多。
略作沉吟,他便将编排好的说辞道来——自然绝口不提时光回溯之事,只说偶遇巫妖与某修士斗法,被一道魂术余波所伤。
虽得那修士驱散术法,却已伤及根本。
病愈后渐觉魂魄有异,至于具体症状...「此乃私隐,恕难详述。」他故作难色地收住话头。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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