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作家还需磨练】
上帝微笑着看向沙发方向,伊恩面前的地板上,多出了一行文字——两个作家的比拼,以老作家获得了胜利。
“……”
伊恩望着这行文字当起了小哑巴。
他唯一能庆幸的就是自己虽然没成功,但是赚了一杯神血墨水,终究还是能强行算一波不愧,无非就是九千九百八十次连赢,倒退回九千九百七十九次连赢而已——如此一想,大都会赌神依旧还是处于赢的状态。
沙发外,烛光摇曳。
上帝乔纳森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时不时讲几个过时冷笑话,他看起来很惬意,尽管创世女神全程面无表情地咀嚼着食物。
创世女神全程面无表情地咀嚼着食物。
“你知道吗?人类之所以美好……”
上帝乔纳森还想要进行一些“科普”知识的行为,创世女神突然打断他,充满狐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了过来。
“你为什么话这么多?难道你也想和我睡觉?”创世女神语不惊人死不休,她好像来人间一趟就学会了人类的繁殖方式和求偶行为。
“……”
上帝乔纳森手里的餐刀“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
“嗯,原来如此。”创世女神歪了歪头,突然拉起自己的领口,低头看了看里面的“两个大馒头“,然后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我懂了,你们人类就喜欢这样的躯体,我能理解。”她放下叉子,站起身来,“不过,孩子,你要睡我得排伊恩后面。“
这是多么炸裂的话语。
伊恩在沙发下面都想要割掉自己的耳朵。
“?????”
上帝乔纳森也有些瞠目结舌。
他注视着夏洛特·理查兹走向了大门。
“你要去哪里?”
上帝乔纳森也跟着站了起来。
“现在我得去找一下我的新朋友,看看她是不是在买酒的路上被野生的人类给吃掉了——我记得你们人类很喜欢同类相食。”
创世女神拍了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开门离去,上帝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创世女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幕里。
原地。
餐桌前面。
只留下半块没吃完的牛排,和一脸憋闷的造物主。
“该死,看来我的药也没起效果。“路西法咬牙切齿地钻了出来,拍打着西装上确实存在的灰尘以及来自于伊恩的脚印。
“嗨,萨麦尔。“
上帝乔纳森坐在椅子上,有些郁闷地扔掉餐巾纸。
“别叫我那个名字!“
路西法瞬间暴怒。
餐厅的吊灯开始剧烈摇晃——这是一次震级不算大的大范围地震。
“哦,对,你现在自己给自己改了个名字。”上帝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块西兰花,他没有吃,只是观察已经熟透了的西蓝花在自己的叉子上生长开花。
“你并没有阻止你母亲的荒唐行为。”
他看起来像是问责,不过实际上却是在叹气。
“我本来已经有了计划,都是你,都是你的出现,搞砸了一切。你向来如此,还不会承认,只知道甩锅到别人的头上。”
“就像是罪恶,地狱,全是源自于你的创造,但谁会意识到这一点呢?没有人!所有人都只会把坏事怪在我的头上!”
路西法的皮肤开始泛红,犄角与獠牙在瞬间显露,魔鬼的真容若隐若现。
“不要再做出你那种好像一切都无所谓的表情!我给你一个机会——向我道歉!并且弥补你所犯下的一切罪行!“
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上帝的鼻尖。
上帝放下叉子。
金属与瓷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我本以为这么久过去,你会变得成熟一些。“他抬起头,眼中流转着星河般的光芒,“可现在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失望。“
严父的形象在此刻展现的非常明显。
只是路西法并不喜欢这一套。
“你剥夺我的荣耀!你将我打入深渊!你让我永生永世不得安宁!道歉!!!”路西法咆哮,声浪仿佛要震碎整个维度。
地狱之火在他周身盘旋。
不过上帝抬手稳住了这一切。他站起身,平静地走到路西法面前。两位至高存在面对面站立,空间因为路西法的怒火在扭曲变形。
这本该是史诗级的对峙时刻——如果背景音不是“咔嚓咔嚓“的挖土声的话。
咚、咚、咚……
一阵沉闷的挖土声从沙发底下传来。
“……”上帝眉头一皱。
“……”路西法嘴角抽搐。
那声音持续不断,像是某种钻地机在疯狂掘进。
“哎!”
上帝叹了口气,转身掀开沙发。
沙发底下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边缘还留着几道明显的爪痕。洞深处隐约传来伊恩哼着小调的声音。
“我是一只小穿山甲~挖呀挖呀挖~“
这个声音越来越远。
很显然,“穿山甲伊恩”已经土遁了。
“.“
上帝是最古老的生命,也是文字与语言的创造者,不过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
那就是如何去用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还有伊恩的行径。
就在此时。
路西法突然嗤笑出声。
“看到没有?他不怕我,但他怕你——怕你用他的皮囊去睡老妈,你才是那个真正奸诈狡猾、邪恶歹毒的存在。“
他指着自己被打流血的鼻子,仿佛这还成了某种能用来打击上帝的荣誉。
“哦?”
上帝沉默地看着那个地洞,突然抬手打了个响指。
“卧槽!怎么突然挖不动了?!我的世界?我挖到了最坚硬的基岩?”地底深处,接近地心的位置立刻传来伊恩的惊呼。
“说到奸诈狡猾——你刚才往饭菜里下药的事,我们还没算账。“上帝乔纳森在此时也是整理了一下衣服,转头再次看向了路西法。
魔王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盯着自己的小心眼老爹,咽了咽口水。
空气略显凝滞。
客厅里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微响。
路西法还因为自我认知的原因,维持着魔鬼的狰狞形态,犄角狰狞,獠牙外露,被扯开纸巾后的鼻子依然在流着鼻血。
血液顺着嘴角滑落,滴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像一朵朵暗红的花——屋外,有警车的动静,或许是女警还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