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破天荒的事情。
很多反派都被蝙蝠侠逆反的作息时间打乱了手脚。
惨叫声回荡在哥谭码头。
这一天。
一个关于“轮椅蝙蝠”的恐怖传说开始兴起。有人说，蝙蝠侠已经不再使用蝙蝠车，而是坐着一辆能碾碎骨头的轮椅在白昼间游荡。
这个传说迅速在黑市、酒吧、贫民窟中蔓延，成为新的恐惧符号。同时，黑门监狱里也开始流传起新的哥谭怪谈。
传说。
坐着电动轮椅的蝙蝠侠会反复碾压罪犯，直到对方背出完整的哥谭发展史和骂上一百句超人全家都是鬼东西。由于蝙蝠侠已经暂时不想使用自己的蝙蝠智慧，所以他并没有意识到照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他不去看短信，直接捏碎全部备用手机的事情，让他错过了制止更大“危机”的机会——互联网上一场影视革新正在酝酿。
关于【国王的陨落】的纪录片，正在【超级英雄人气中心】的【纪录片区】上传，发行权当场就被【我要比布鲁斯·韦恩更有钱】的用户以三亿美刀抢了下来。绿箭侠好像真的喜欢闲着没事干就活跃于网络当中。
经过改版后的【超级英雄人气中心】现在有了影视频道，其中有【3D区】以及【国产区】和【纪录片区】三个分类留给用户进行自制视频上传。
其中【国产区】的审核工作最为繁重，毕竟是合法网站，可是自从天堂之门坠落后就总有一个名为【蝙蝠侠再爱我一次】的用户每天上传一千万个《蝙蝠侠的凄美虐恋》同人非法视频上来，疑似某个大天使的伟力被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
当然。
对此伊恩并不知情，他只是发现黑匣子都无法追踪该用户的IP地址，封禁账号也封禁不了，算得上是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稍微捣鼓了一下手机，伊恩继续开起了大会。当老板的乐趣就在于开大会，要是不开大会那还当什么老板？
抛开员工们二十四小时都热爱上班这一点不谈，他已经比大多数老板要优秀很多了，至少不会占用员工的下班时间开会，只会利用员工们上班的时间进行开会——再说一遍，天使们二十四小时热爱上班真的和伊恩关系不大。
他们总觉得多工作一点时间就能多攒一点天使积分，伊恩也劝过他们至少也要休息半小时，可天使们的反应让伊恩很想要把天使们都命名为祥子一号，祥子二号，祥子三号……在感受人间这一块儿天使们确实还有很多路要走。
新·天堂科技工厂内。
伊恩的PUA宛如邪教现场。他身后是一块巨大的全息屏幕，上面滚动着“奋斗！拼搏！坚持！超越！”的字样，背景音乐是经过AI重混的《命运交响曲》，节奏被刻意拉长，每一声鼓点都像心跳般沉重。
伊恩再次拿起话筒。
声音低沉而有力。
“天使们！”
他开口了。
声音瞬间穿透整个工厂。
“你们是谁？！”
没有回答，只有一片沉默的等待。
“我问你们——你们是谁？！”
伊恩的声音陡然拔高，几乎带着咆哮的质感。这一次，成千上万的天使齐声回应：“我们是新天堂的光！”
天使们忍住了羞耻心，按照伊恩的要求进行了呐喊，他们肯定是获得了成长，总之走出这个工厂的大门后脸皮肯定都要厚上不少。
“不！你们不是光，你们只是堕入凡尘的天使！”伊恩猛地挥手，却是不按套路出牌，他回过头按了按遥控器。全息屏幕瞬间切换为一张张疲惫的人类面孔——程序员、清洁工、外卖骑手，以及工地上的劳动者。
“看看你们手里的产品！质量是上来了，不过生产速度却还不够，我可是放下了自尊，靠着吃小辈的软饭为大家的产品打开了销路市场。”
“结果呢，结果就是你们辜负了我的努力和牺牲，辜负了新·天堂。”
“我听说有人开始懈怠了，觉得工作很辛苦，可你们对比一下他们，你们真的很辛苦吗？你们不需要被暴晒，工作的时候有空调，休息区里还有大牌临期零食，喝的也都还是我从我的维度里给你们灌装出来的无核辐射矿泉水。”
“这不比大多数人类都要幸福太多了吗？天使们，你不能只在有神力的时候才爱你的工作！看看你们的双手！那不是光，那是责任！那是使命！那是——对人类的终极怜爱！你们每多制造一个微波炉就能多一个贫民用上个微波炉。”
“还有那边的科技部，虽然暂时没有生产设备和原材料，可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人类都能从茹毛饮血走向科技昌盛，你们作为天使，伟大的天使啊，手搓几架F35出来又有什么难的呢？我可是答应了我外公给他年底交付十架F35啊！”
“你们搓不出来，我的外公怎么吃回扣，我的外公吃不了回扣，我怎么拿外公给我的返点？阿美莉卡的未来，不，今天我刚上完历史课，我该说地球的未来，就靠我这十架F35了，听话，手搓完核反应堆就来搓这个F35。”
“我可是知道你们的神力恢复了一丢丢……是的，工厂里到处都是我的眼线，你们肯定不敢相信自己出卖同胞的速度有多快。”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人类也有这种对资本家而言很不错的美好品德了。”伊恩在进行了大棒迅捷之后也是给了一些蜜枣鼓舞。
“我们要让每一个产品，都成为神的恩赐！让每一台手机，都承载天使的意志！让每一个耳机都播放天堂的圣歌！”
“奋斗，不是选择，是宿命！”
“拼搏，不是口号，是呼吸！”
“坚持，不是美德，是本能！”
“努力，不是美德，是存在本身！”
“从今天起，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让全世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家庭，每一个灵魂，都使用新天堂科技的产品！”
“这，就是你们爱人类的表现！上帝在注视着我们！”伊恩情真意切的开口，让大家再次宣读一下企业口号。
五百个天使都是被他点燃了情绪。
“今天不努力，明天路西法就会当面来笑话你！”这是真的口号，毕竟一个优秀的企业，口号绝对不是空口说说而已。
路西法很愿意承担这份兼职。
“路西法……”
米迦勒站在天使方阵的最末排，纯白的光晕在他手掌间流淌，显得非常克制。这位天大天使低垂着眼看似恭顺实则指节紧握。
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伊恩那充满煽动性的演讲还在耳边回荡，每一个“服务升级”的口号都像一根刺，扎进他作为大天使长的尊严。他扫视着前方那些被洗脑的“白天使主播”——他们脸上洋溢着狂热的笑容，争先恐后地表示自己会多多努力。
这种情况让米迦勒难受，他们天使作为高等种族，现在居然在做这种事情，放在往日里他是想都不会去想这样的场面。
然而。
跌落凡尘。
一切都变了。
即便是他，也只能被动的接受现实。米迦勒心中怒吼。他曾统御天军，如今却被贬为这科技邪教的推销员？不，他要反击。他要在伊恩的规则中，用更极致的手段，爬到顶端——不是靠神力，而是靠算计。
“业绩垫底？绝不！”
米迦勒要证明自己，哪怕没有了神力，他还是那个最出色的天使。没办法，谁让他能清楚感知到伊恩身上真有几分上帝的气息。
对方说和上帝喝了上午茶的话确实不假——他这辈子都没和上帝喝过上午茶呢，或许现在的遭遇就是上帝对天使们的磨砺。
米迦勒心中揣摩，已经想好了自己要怎么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霸总？不！他作为天堂最强大的天使还有更好的方案！
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