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顾家小院儿里,顾想和顾念正拿着牙刷刷牙。
院子里晾着还在滴水的衣服。
‘滋啦’一声,是鸡蛋打进油锅里的声音。
顾衡在厨房做饭。
他熟练地将打散的鸡蛋倒入锅中,等鸡蛋定型,用铲子轻轻翻了个面。
案板上还放着一锅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米粒已经煮得软烂,香气四溢。
旁边摆放着切好的泡菜,看起来十分诱人。
煎好鸡蛋后,顾衡去了卧室。
苏昭昭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顾衡先是喊了两声,见她只是翻了个面儿继续睡,便伸手拍她,“再不起上班要迟到了。”
‘上班迟到’这四个字,比闹钟都管用。
这不,一听到这四个字,苏昭昭立马醒了,‘刷’的一下坐起来。
应该说清醒了。
顾衡第一次叫她,她就醒了,只是还迷糊着,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昨晚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脑子还摇成了浆糊,她实在是不想起床,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坐起来的苏昭昭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哀怨的看着顾衡,“都怪你,我都没睡够。”
顾衡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哄她,“是我不对,下次不这样了。”
呵呵!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才不信!
苏昭昭无情的冷笑一声。
昨晚说累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停下?
顾衡心虚,打开衣柜给她拿衣服,“今天穿什么衣服?”
苏昭昭:“随便。”
真惹生气了?
顾衡在衣柜里看了看,“今天的天气很好,早早的太阳就出来了,穿上次去城里买的布拉吉吧。”
把布拉吉拿出来递给她,又从衣柜里拿了一双白袜子出来。
苏昭昭脱掉睡衣,两三下穿上裙子。
顾衡又把皮鞋拿过来给她放床边儿,伺候得特别的好。
穿戴好苏昭昭出去刷洗洗脸。
顾衡叠被子。
床单是必须得铺着没有皱痕,被子要叠成豆腐块儿的样子。
苏昭昭做不到,她更习惯把被子铺平盖在床上。
所以,只要顾衡在,他俩床上的被子都是他叠。
顾想顾念已经洗漱完了,正把煮好的早餐往堂屋端。
两人都还没换演出服装,衣服被老师统一收着,怕学生们不注意弄脏或者弄坏了,所以,要到学校后再换。
吃完早饭,临出门前苏昭昭往他俩的书包里装了两个月饼和一把红薯干,“饿了填肚子。”
今天的供销社放假了都并不忙,很多人都趁着假期进了城。
苏昭昭闲得无聊,带了本书,坐在柜台里看。
中途刘桂兰来了一趟,去裁缝铺拿了点儿东西,找她说了会儿话。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打发了。
中午关了店,回家吃饭。
快到家门口,迎面走过来一位大概十**岁的女同志。
女同志长得白白净净,穿着一身白衬衫加蓝裙子,脚上则蹬着一双洁白的袜子和黑色的皮鞋,两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口,手里提着一个藤编的行李箱。
苏昭昭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就在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离她越来越近的女同志开了口。
“这位大姐,请等一下。”
大姐?
叫谁大姐呢!
大姐一词,在现代人听来就和大妈差不多,你可以叫姐姐,就是不能叫大姐!
叫同志多好,现在不都流行叫同志吗?
苏.大姐.昭昭转过头,“有事?”
“麻烦问一下,你知道于慧心家怎么走吗?”
找于慧心的?
不等苏昭昭说话,女同志又道:“我是她表妹,专门过来找她的。”
苏昭昭也没在意,伸手往前面一指,“对直往前走,走到路口再往右……”
“谢谢你呀!大姐。”
说谢谢可以,叫大姐,大可不必。
她决定了,以后再也不管王春花叫大姐了,叫嫂子。
苏昭昭一脸苦大仇深的开门进了院子。
问路的高月有些莫名其妙,她只是问个路而已,这位大姐为什么像是谁欠了她五百块一样。
高月换了个手提藤箱,顺着刚才苏昭昭指的方向继续前行。
很快,她就到了于慧心家附近。
附近的院子都差不多,还不像城里那样贴了门牌号,她也不知道哪一家才是她表姐的家,高月只能放声喊:“于表姐、于表姐,你在家吗?”
于慧心正准备去食堂吃饭,才走到院子里,就听见外面有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