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剑被鲜血漫灌,魏莪术的视线缓缓掠过面前的车厢——车厢早就被破坏的不成样子,无数的尸体残肢堆在一起,玻璃,车身铁皮,碎裂的桌椅乱成一团,但能站着喘气的家伙只剩下他一个。
大臂上的伤口里,鲜血缓缓地流出,顺着手臂流下,蔓延到握着刀柄的手,继而从没有刀尖的刀身处滑落,滴入地面。
魏莪术手里的这把刀也因为长久的战斗而失去了刀尖。
或许在某个倒霉的异常肚子里吧。
他这样想着,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车窗之外。
魏莪术站在血泊里,持刀而立,眼睛因为忽然的光照而流出了两行眼泪,但他很快就适应了强光。
从那最后一个异常倒下之后又过去了一阵,列车仿佛驶出了隧道,无穷的荒野呈现在了窗外,那如血的夕阳劈天盖地的晕染开来,取代了长久的黑暗。
破碎的车窗外,吹进来了夕阳的风,那些色彩与燃烧起来的云朵都无穷尽的蔓延在车窗的外面,壮阔而自由,色彩瑰丽而高远。
列车在行驶,所以这片夕阳也就高速的飞驰着后退。
“真美。”
魏莪术凝视了窗外一阵,任由脸颊的泪落下,双眼适应这份光线,拄着刀去了车厢尽头的吧台处。
一个异常的尸体被狠狠的砸入这里,好看的冰柜与吧台都碎成一片,地上全都是玻璃碴和各种饮品,肆意横流。
看着冰柜扭曲变型的合金门框,明显不太能正常打开。魏莪术思考了一会,用刀柄不客气的砸碎了玻璃,从冰柜变型的门里直接伸手掏出来了一瓶还算完好的可乐。
和公共设施相比,我还是想喝口冰的可乐。
魏莪术没什么愧疚的这样想着,心脏极大的在一大堆异常的尸体里还惦记可乐要喝冰镇的。
他打开了易拉罐,可乐的碳酸发出悦耳的扑哧一声,香甜的液体带着气泡,冰凉的滑入喉咙。
“咳!咳咳!”
这口可乐激发了魏莪术肺部的伤口,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混着可乐喷出了一口血。
“妈的.......喝口可乐都不安生.....”
魏莪术抱怨了一句,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握着这一听易拉罐,看着车窗外的夕阳出神。
“前方到站,北方理工大学,请各位新生带好个人物品,准备有序下车.......”
车上的广播不合时宜的忽然响起,是提前录制好的电子音报站。
K0001次列车正缓缓地驶入某个月台。
魏莪术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看似依然闲适的喝着冰可乐欣赏夕阳,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手里的那个易拉罐已经被他捏的变型。
“到站了吗...?”
看着停滞下来的列车,魏莪术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月台。
尸体,无数的尸体,尸体中还存活的是什么呢?
洁白而修长的人形,通体仿佛玉做成。
“是人吗?和自己一样的生还者?”
魏莪术继续的凝视,那洁白的人形缓缓地转头,它有着纯白的面孔,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唇,像是无悲无喜的神像。
但它的头颅上悄无声息的张开了几只竖着的长目,像是孔雀的尾羽那样扇形的排列在纯白如玉的面孔上,不断地开合交替。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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