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都在这个刹那有些恍惚,他隐约从陈水君身上感知到一丝锋锐的气息,与陈水君平日里的性格截然不同。
“陈水君不过璞玉境的修为,又如何能让我感受其锋芒?”李伯都心中这般想着,话语也越发尖锐:“他不是我李家骨血,不过是我李家一时不查下的意外,他是你陈水君之子,正好和你一同在这岐黄街上过完平庸的一生。”
“我也可以给他一个前程,保他一生无虞,只要你给音希写一封信。”
“陈水君……莫要太过自私,你便当是为音希着想,也当是为你那平庸的儿子找一条出路。”
“执安的出路,我自己来找。”陈水君打断李伯都的话:“玄紫将军,我准备远行,等我回来,我会找你仔细写一写杂种二字。”
李伯都忽然失声而笑:“陈水君,你记了我的仇,往后要找我算账?”
“若非我答应了音希,真想……今日便捏碎你的脑袋。”
陈水君轻抚衣袖,肩头又落一只蝉,他冷眼看着李伯都:“不如,你来试试?”
春风又来。
江风刺骨。
——
陈执安坐在桌案前,看着摆放在眼前的两本武道典籍。
“沈好好是铁臂将军的孙女,他给我的这两本秘籍想来应该有些来历。”
陈执安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吸气时隐约感觉到自己肚中一股气悄然流淌,进而又弥散于他的身体内不知所踪。
陈执安知道这就是所谓的“血气”。
他喝了赤中姜所泡的姜茶,懵懂间化出血气,却不知该如何驾驭这股气。
“大雪山参气帖……看这名字大概就是驾驭血气的功法。”
陈执安缓缓打开这本秘籍,只见秘籍扉页之上写着一行字。
“铁佛关终年大雪,余听雪、看雪参悟养气之道—积阴成大雪,落处乱纷纷,血气鸣寒夜,披身养黄钟!”
他低头仔细阅读这本大雪山参气帖,不知不觉两个时辰悄然而逝,时已至傍晚,太阳落下,落日的余晖照在墙头,只留下微弱的光。
陈水君早已回来了,他做好了晚饭,又招呼陈执安出来吃饭,然后便又出门,却不知去了哪里,只说是要去见一位老友。
陈执安匆忙扒了几口饭,又回了房中,研究大雪山参气帖直至子时。
虽然不能说是废寝忘食,却也已经分外专注了。
大雪山参气帖秘籍旁边,还放了一杯姜茶,陈执安一边喝着赤中姜泡成的姜茶,一边阅读秘籍。
深夜,陈执安终于将大雪山参气帖合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看雪参气,化气养气,直至真元、神蕴皆有兼顾,真是一门好功法。”
陈执安眼中闪烁着一抹亮光,这本典籍详细讲述了参气之道,更难能可贵的是其中多有注释,似乎是给修行之人开蒙所用,并不晦涩难懂,许多修行所用的名词都有详细的解释。
“这位沈家小姐倒是心细,她若是给了我其他没有注释的典籍,以我的底子只怕看都看不懂。”
他一边心想,一边又从床下拿出了那一张得自周修景的银票。
“怪不得修行之道无法在民间大肆传播开来,除了食肉的老爷们刻意为之,民间百姓的经济基础也无法承担成体系的修行。”
陈执安看着这两百两黄金的银票,心中有些庆幸起来。
“大雪山参气帖中详细的记录了一道药方,名为黄钟行气汤,虽然不服用药汤也可,但若能日日服用,可以大大加快化气养气的进度,加快血气的积累!”
他思绪及此,又看向另一本拳法秘籍虎抱拳改。
“却不知这虎抱拳,是否也要配以汤药?”
陈执安翻开虎抱拳秘籍,仔细找了一番,果然找到了一组药方。
“血府逐淤散……”
“修炼虎抱拳时,初学者全身肌肉剧痛,筋膜扭曲,骨骼错位,淤血堆积,这虎抱拳改已经改进了拳法,肌肉筋膜骨损伤程度大大降低,却仍然要服用这血府散加以缓解,再辅以芒硝行气散结,方可突飞猛进。”
“光是这两方汤药,只怕价值不菲,日日服用,就算是小富之家,只怕也要被拖垮……这两百两金子可真是雪中送炭。”
陈执安一口喝完了杯中剩下的姜茶,只觉得身体中的血气流动更明显了许多,他这才盘膝坐到床上,跏趺而坐,双手落于膝上,闭起眼睛,以大雪山参气帖中的教授的法门,感应身体中的血气。
只一瞬间,陈执安仿佛坠入了一片混沌,混沌中有一抹血色凝聚,四处飘荡。
“嗯?我这就感应到了体内的血气?大雪山参气帖中明明写了要捕捉气机,须灵肉皆沉,才可感应血气,初踏修行道路的人要窥得门径,要花费一月到三月不等的时间……”
“我不过一瞬便已感应成功,难道是那赤中姜的功劳?”
陈执安想到这里,忽然精神一振:“还是说我天生就是修行天才?”
他在心中沾沾自喜,而混沌中的那一抹血色也随着他的心念开始缓缓飘散,弥漫一整个混沌之地。
陈执安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都开始炽热起来,血液流动的速度开始加快,继而生出更加厚重的血色来。
“运血养气……这是养气境!”
陈执安心中一惊,想起大雪山参气帖中的描述,越发确信自己的修行天赋似乎确实不凡。
正在这时,他感应中那混沌之地的血色突然间收束,他的意念也重新凝聚,脑海中透露出一幅清晰的画来。
正是天上玉京图!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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