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安眼中光彩正盛,低头思索,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倒是去虎丘山猎杀猛兽的好时节,阳光正盛,百兽复苏,你倒是挑了个好时候。”江太平眯着眼睛看向虎丘山,神色十分惬意:“只可惜我现在运不得真元,否则倒是可以陪你一同前去。”
陈执安上下看了他一眼,越发觉得这个督察院獬豸使,实在是个有趣的人。
此时他满身泥泞,手中还拿着几节夏葱,时不时还打着周边的蚊子,看起来着实不像是一位凶恶的獬豸使。
“江獬豸,后天之气那般贵重,你全盘与我说了,又说自己受了重伤,难道就不怕我心生歹意?”陈执安打趣。
江太平哈哈一笑:“说来你却不信,我这人有一门奇异的本领,看人的面相,便知此人是正是邪。
我与人交往就凭着这奇异的本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澈衣郎,我今日真诚对你,你总不至于拔刀杀我夺宝。”
“鬼才信。”陈执安心中腹诽,能够在督察院中升任地字獬豸使的人物,万万小觑不得,他们说的话更是万万信不得,否则就离死不远了。
不过陈执安与江太平无冤无仇,确实不打算夺他拿性命换来的后天之气。
“何必冒险?虎丘山上还有更好的。”
陈执安与江太平道别。
江太平又要去种夏葱。
“没想到江獬豸有这般的闲情逸致。”
“奔波太久,等候楚大人回京之前能在农家小憩,对我来说,便是极好的日子。
莫将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陈执安,你可要珍惜你在苏南府的日子,去了悬天京,见了吞人骨肉的漩涡,就安逸不得了。”
陈执安以为江太平话中有深意,可又见江太平跑去种夏葱,又觉得这人没心没肺,忙中作乐,是一个妙人。
他就在这番感叹中上了虎丘山。
虎丘山广大,陈执安上了山,便运起白玉真元,浑厚真元源源不断流转,双腿大筋鼓起,奔走于山林丛野间。
他并不曾弄出太大的声响。
“有高来高去的强者,有云中真龙,只怕这世界还有妖怪鬼物,大意不得。”
陈执安眼中明镜辉光时不时萦绕,一路指引着他来到一处山峰之前。
神奇的是高绝的山峰上还有瀑布流淌下来,远远看去便如白虹饮涧,又有如玉龙下山,壮观奇妙。
陈执安脱了身上的衣服,一头扎进瀑布下的流水中,不多时捡上来一块白色石头。
这石头大约食指一般长短,一端粗一端极尖锐,倒像是一只猛兽的牙齿,可偏偏材料质地像极了石头。
那石头上后天之气蒸腾萦绕,厚重磅礴,看在陈执安眼中,实在玄妙。
江太平与司侯圭搏命,二人才一人得了一道后天之气,陈执安却这般轻易得到一道更好的。
他试着将石头放入承露戒中,其中竟然还有丝丝缕缕的后天之气从戒指迸发,十分奇特。
陈执安又拿出石头,犯难起来。
“这东西拿回苏南府,还能确保李伯都、楚牧野又或者神臂将军不发现?”
陈执安光着身体,手中拿着满载着后天之气的白色石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处置。
恰在此时,一道飘渺、空灵,听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就此传来。
“注入真元。”
陈执安猛然抬头,却见原本云气遮掩的山峰云雾上去,山顶上竟然坐着一位腰间佩剑鞘,头戴斗笠的人。
她低头注视着陈执安,陈执安也注视着她。
直至几息时间过去,陈执安低头一言不发地朝那石头注入真元。
真元包裹那块白色的石头,石头上流转的后天之气竟然消失无踪了,就如同一块寻常的石头一般。
可陈执安的真元,却能够清晰的察觉到,这石头里蕴含着浓郁的后天之气。
“果真如此。”陈执安脸上带起笑容来,抬头道:“多谢前辈。”
高高坐在山峰上的剑客低头仔细看了陈执安一眼,提醒道:“你没穿衣服。”
陈执安从容穿上衣服,笑道:“不知前辈是男是女,若前辈是男的,穿不穿衣服倒也无妨。
若前辈是女的,便只当我吃亏算了。”
“晚辈就此告退。”
陈执安抱拳行礼,转身离去,直至他从容走过七八里山路,这才运转真元狂奔下山。
“倒是有趣。”
盘坐在瀑布上方山峰上的斗笠剑客,摸了摸腰间的剑鞘,忽然拍了拍身下的大地。
一时之间那瀑布忽然犹如玉龙盘结,卷起千堆风雨,其中真元凝结,飞出一条青蛇来。
那青蛇只怕有百丈长短,飞空而起,随着一道光芒流转,却化作一柄长剑飞入剑客腰间的剑鞘。
“升卿。”
“那日在风波台上死斗的少年,怎知你换了牙?”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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