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执安询问。
徐溪月原本想说,她在栖霞山上得了两枚承露戒,可旋极又想到……两枚戒指,她与陈执安一人一枚,不知眼前少年会不会多想。
于是她只说道:“我还有一件乾坤宝物,陈公子只管收下便是,无妨的。”
她话语至此,大概怕陈执安推辞,就又说道:“那一日陈公子在黄门画院里遭了算计,我原本就想拿着这枚戒指去寻同知大人,想要保下陈公子。
只是陈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从监牢中出来了,倒是省下了这一枚戒指,正好拿给陈公子。”
陈执安低头想了想,便笑着点头:“我倒是颇为喜欢这件乾坤宝物,也不愿意惺惺作态,假意推辞,徐小姐既然想要以这枚戒指答谢于我,那我就收下了。
就只当是徐府的谢礼,往后徐家便不再欠我什么了。”
陈执安话语大方,直截了当,让向来与精明的商人、拐弯抹角的官吏打交道的徐溪月有些不适应。
她斟酌一番,摇头说道:“陈公子对于徐家的大恩,并非这一枚承露戒能够报答,往后陈公子若有需要,只需知会徐家便是。
溪月……不久之后就要回栖霞山了,府里暂且有我那堂兄徐……近守操持,定然不会怠慢公子。”
徐溪月十分别扭的说出徐近守这名字,令陈执安觉得有些好笑:“倒也不必如此,更名一事非同小可,我既然和徐家有了渊源,总不至于咄咄逼人,还是让徐少爷改回原名吧。”
“是二少爷自己不愿改。”新桐小声说着:“他说……陈公子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已经气宇不凡,又有铁臂将军与当今兵部侍郎青睐,往后必然能成就一番大事。
这新的名字是乃是与陈公子的渊源,不能轻易改了。”
陈执安眉头不由微微抽搐,这徐远守实在是个狠人。
一旁的徐溪月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溪月小姐又是如何说服徐家老爷的?你上了栖霞山,执掌徐府大权的,就是二府了。”
陈执安有些好奇的询问。
徐溪月笑道:“这十几日,我家父亲喜欢上了读大息白衣相国杨鹤引的诗词,也许是他读到了世事浮云不足问,何如高卧且加餐,又或者是徐家经此一场磨难,令他看开了些,总之……他允我再去栖霞山上,不必担着这徐家的重担了。”
“溪月小姐以为是重担,却不知多少人求着这样的担子。”陈执安由衷道:“总归是一件好事,遂了溪月小姐的意,往后就不必每日愁眉苦脸了。”
徐溪月愣了愣,询问道:“陈公子,我以前总是愁眉苦脸吗?”
陈执安点头:“终日板着脸,可以说是苦大仇深了。”
“噗嗤。”新桐笑出声来,徐溪月转头看了她一眼,新桐匆忙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陈公子呢?往后又有何打算?”徐溪月询问。
“我应当会去一趟悬天京。”陈执安侧头道:“倒也不急,也许还会再等两三个月才出发。”
“悬天京气象恢宏,宏伟壮阔,确实值得一去。”徐溪月道:“两三个月之后,正巧是大虞坐朝节,甚至我大虞的魁星在那一日也会与皇帝一同乘车出游……我师尊想必也会应约前往,到时候也许我们可以在悬天京中再会。”
……
徐溪月与陈执安道别,不出意外,明日她便要回栖霞山了。
陈执安戴上了徐溪月送来的承露戒,当他的真元探入其中,历经一刻钟的烙印真元印记,陈执安发现他的真元再入戒指里,就好像变成了一只手掌,轻而易举的感知到其中的东西。
陈执安试着将阳燧长刀放入其中。
当他戴着戒指的左手触碰阳燧长刀,注入戒指中的真元又从戒指中回转而至,阳燧刀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随着他掌控真元再一度探入承露戒,意念心动,戒指中的真元随心而动,然后阳燧长刀便出现在了他手中。
“不错。”陈执安越发满意起来。
就在他研究承露戒时,门口忽然有脚步声音传来。
那脚步声音扎实、规律,似乎每一步走出的距离都一模一样,差不出分毫来。
陈执安站起身来打开院门。
却看到李伯都正背负着双手,站在岐黄街上的石板路上,注视着他。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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