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雷霆炸响一般的声音在虚空中响彻。
周遭传来狂烈的风暴。
陈执安与仇三休猛然碰撞,又瞬息即分,二人落地,又带着浩浩荡荡的汹涌浪潮直冲向彼此。
“怎么可能?”
观战的齐天冲神色变化。
然后他便嗅到……陈执安周身的真元好像燃烧起来了一般,变得无比强横!
“是那把长刀的功效?”齐天冲心思急转:“不,那把长刀不过百锻,如何有这般威势?”
就连楚牧野也百思不得其解。
可毋庸置疑的是,陈执安在这一刻变得可怕非常。
他落地的一刹那,手中的长刀便有百种变化,携带着无可匹敌的真元杀向仇三休。
仇三休不知何时双手结出红莲印,绵长的呼吸猛然一吹,空气仿佛都被吹的烧灼起来,炽热无比,拦住陈执安的去路,灿烂的火光遮掩住陈执安的目光!
紧接着,他不做丝毫停息,不过侧身跨出两步,猛然一跃,眼中凶光毕露之间,浑身骨骼噼啪作响,周身的肌肉都被真元充塞。
原本称不上高大的仇三休只一刹那便长高了一尺有余,他庞大的身影遮住滂沱的大雨,一条赤红色冒着火光的手臂重重鞭下,就要鞭打在陈执安的头上。
陈执安刀势毫不停歇,就如同大军拔城,直取八都北去,轰轰烈烈,一往无前。
而另一只手却带起狂猛的气流,仿佛一只虎头撕咬,狠狠抓向虚空!
长刀所向,刀光乍现。
八都北去十二重,与那红莲赤鞭再度碰撞,有若霹雳爆响,二人竟然不分伯仲。
可那火光里,仇三休左拳陡然一抖,带起阵阵红莲真元,意图落地之时砸在陈执安心脏处。
可当他的拳头穿过火光,自下方却有一颗虎头鹰现,猛然咬住他的右拳。
陈执安手腕一翻,五指如同虎牙,猛然一曲。
血光隐现之间,仇三休却丝毫不慌,他眼中泛起火光,一条腿带起凶猛的风声,仿佛一只大锤,狠狠砸在陈执安持刀的右臂上。
宝蓝色玄衣上的气息急遽消散,却护持住了陈执安的手臂。
二人再度分开。
“百锻刀,玄门宝衣,大成刀法!”
“这是真元境?”
仇三休站在院中,神色僵硬,可却丝毫不敢大意。
因为落地的陈执安似乎全然不曾受伤,他手中握着的阳燧刀带着墨色的火光,横斩而至。
长刀寒光摄人,杀气烈烈。
仇三休全然不敢耽误,运转珍贵的红莲功法,强悍**催发真元,神蕴遍布四周,推测陈执安长刀变化。
可紧接着,仇三休被发现……
陈执安这一刀实在太过玄妙,无数变化蕴藏在这横斩中,无论他如何推测,似乎这一刀法总会生出惊人的变化来。
“刀法如此玄妙,那便只能以力破之!”
仇三休元关、泥丸齐动,神蕴压榨出玄关中每一滴真元。
此刻他的身躯就宛如一座不断燃烧的大火炉,蓬勃出燃烧一切的火焰。
而这火焰,俱都凝聚在他的双掌中!
仇三休下盘扎死在大地上,双掌带起狂暴的气势,蒲扇一般的双掌扇下,仿若扇出两团风暴!
这一击实在太强了,强到瓢泼的大雨似乎被阻隔,院中的房舍不断震动,灰尘遍布,瓦片飞出。
大地已然龟裂。
仇三休眼中杀机重重,他全然未曾想到,那一日前来牢房中的时候,不过养气境界的小儿,不过几日,竟然能够与自己硬碰硬。
“砸死你!”
红莲蕴真元,如山岳崩塌,轰然朝着陈执安砸去。
而陈执安持刀,八都北去十二重,带起万千种变化,直冲着仇三休而至。
红莲掌印落下,陈执安却猛然收住刀势,须臾之间跃起。
八都北去十二重刀法竟然从天而降!
“破军式!”
长刀斩落,鲜血飞溅!
仇三休掌印砸在地上,砸的大地龟裂,也砸碎了周遭的院墙,而陈执安的长刀却砍在他的头上。
那红莲功法着实玄妙,神蕴境界的修士反应也快到了极致。
哪怕陈执安变化如此之快,却仍然有真元运转到头颅之上,护持骨肉泥丸。
可是……陈执安的刀已然砍下去了,哪怕只砍了一半,也足以取仇三休的性命!
此时此刻,陈执安阳燧燃火的长刀嵌入仇三休的脑袋,仇三休睁着眼睛,滚滚鲜血却遮住他的眼眸。
“这般猛烈的刀法,岂能够如同挑起一片叶子一般,说停就能停,说改就能改?”
仇三休心中意识模糊,喃喃自语,旋即暴毙而亡!
陈执安收刀,感受着浑身的剧痛无比,将要倒下。
楚牧野皱眉。
齐天冲瞳孔一缩。
前扑而下的陈执安却忽然极其不可思议的斩出一刀,斩向齐天冲!
此时距离齐天冲却不过两丈距离,齐天冲又因为陈执安不可思议的表现而略有走神,并无防备。
他浑身肌肉尚且不曾凝练。
而陈执安那把长刀就带着闪烁的火光,斩在他的手臂上,斩入他的血肉,然后极其精准的斩在骨骼连接处的软骨筋膜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神蕴消耗殆尽的楚牧野与齐天冲都未曾反应过来。
哧!
一声刀光响起,齐天冲右臂齐根而断,猛然高高飞起,鲜血狂喷而出。
“竖子!”
齐天冲口吐鲜血,猛然大喝,自右臂断面的鲜血化为金色,如同一根根金刺,直刺陈执安。
这般高手的血液,竟然都能化成刀兵!
陈执安匆忙抵挡,却仍然被那几根带着恐怖力道的金刺击打在他的阳燧长刀上,巨大的力道将他抛飞而出,重重砸落在地,甚至砸出一个深坑来。
“咳……咳……咳……”
楚牧野圆睁着眼睛,几乎难以相信眼前的场景。
而陈执安驻着长刀,从深坑中站起,感受着身上逐渐消退的【燃血姜果】的力量。
“呸!”
他吐出一口鲜血,嘴中咀嚼了一番,又吐出一颗牙齿,看着面色铁青的齐天冲:“我刚才说谎了,不向前辈出刀,我真的会生出魔念来。”
齐天冲也如楚牧野一般难以置信:“你怎么敢?”
陈执安又吐出一口血来,咧嘴一笑:“卑怯的人,即便有万丈的怒火,也烧不掉除弱草以外的东西,只因卑怯之人恼怒愤恨,只抽刀向更弱者。”
“可我不同。”
“我不怕死。”
陈执安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因为我死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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