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银子?”陈执安道:“此事倒也简单。”
吴佩林以为陈执安愿意交出银票,却听陈执安又缓缓说道:“这些日子,我见过了很多人,也吃了许多冷眼。”
“比如来自京城的贵公子,他之所以表现的十分无礼,冷眼于我,大致是装出来的,他是想要折辱我一番,以此折辱我的父亲。”
“比如周家的公子周修景,他冷眼于我,是因为我接到了那个绣球,周家公子自以为身份尊贵,他得不到的东西,我这样的人更不应该得到。”
“又比如徐家二府的少爷,他让我进门,又无理呵斥我,是因为他想尽快将我赶出去,让我断了入徐家的念想。”
“可是吴大人……你是黄门长官,坐在这个位置上五六年光阴,哪怕黄门油水不多,应当也吃的满口流油才对。
两百两金子虽多,可也不至于让你冒险在这黄门中对我发难,这未免太过漠视王法,放在边境七州也算平常,可这里是苏南府,是大虞最富饶之地,也是王法最盛之地,你当了长吏,又何须冒险?”
“更何况,周修景给了我两百两金子,当时尚且还有郑大人在场,吴大人的胆子只怕没有大到周修景刚刚当着郑大人的面给我金子,你便反手设局夺回去的地步。”
“那么吴大人……你来告诉我,究竟是何人与你说了什么话,才让你的胆魄大到这种地步。”
陈执安娓娓道来。
吴佩林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他看着被四位黄门护卫包围的陈执安,只觉得眼前这少年平静的有些过分了。
可旋即他心中又生出怒气来。
“区区草民,也敢质问我?”
他冷哼一声,道:“你的身子太单薄,两百两金子太重,你拿不起来,我来替你拿,你如果不愿意给,两百两金子就会压的你肝胆俱裂,是命重要,还是金子重要?”
吴佩林话语至此,终于断了陈执安轻易将银票交给他的念想。
“拿下了你以镣铐锁住,再看你是不是有这么多话。”
吴佩林话音刚落,陈执安身后四位黄门护卫,顿时如同恶狼一般扑了上来。
这些黄门护卫粗通修行之法,练的不是什么高深法门,一身体魄却被他们练的十分扎实,与寻常人比起来,这些人就是凶神恶煞的魔头,硕大的拳头轻易就可以断人筋骨。
拿一个小小少年,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陈执安不是什么寻常的小小少年。
当四位黄门护卫猛然扑出。
陈执安周身骨骼传来一声急促的爆鸣声,就如同黄钟鸣响!
积阴成大雪,落处乱纷纷,血气鸣寒夜,披身养黄钟!
这些日子辛勤修行,陈执安不知不觉间,已经养出了血气黄钟之声。
砰!
他脚下一声脆响,画院里的砖被他踩裂。
这看似单薄的少年猛然转身,虎抱拳猛然运转,一只拳头就如同虎爪一般狠狠砸去,犹如鬼魅。
拳头上血气翻涌,极为迅猛,当头一砸便砸在当先的黄门护卫胸口。
咔嚓!
一声极为清晰的脆响声传来,那黄门护卫没有被砸飞出去,胸口却猛然凹陷,就好像被虎爪拍中,口中喷出鲜血来,瞬时间就被砸翻在地。
这一变故太快了,快到不要说是年老的吴佩林,就连其他三位黄门护卫都没有反应过来。
可陈执安的攻势却全然未减。
只见他不进反退,一条手臂如同虎尾横扫,猛然砸在另一位黄门护卫的脖颈上,一千余斤的重力砸下来,那黄门护卫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顿时被砸断脖颈,死于非命。
另外两位黄门护卫此时已然靠近。
其中一位护卫手中锁链抛飞,趁着陈执安打断那护卫的脖子,砸在陈执安的肩头。
陈执安闷哼一声,大雪山参气法全然运转,虎抱拳运气法门争先调动气血,直至全身,硬扛住这一锁链。
他眼角余光一闪,并不理会手持锁链的护卫,反而极其刁钻的跳起,左腿膝盖屈起,就如饿虎扑食,忽然砸在了另一位黄门护卫的面门上。
那黄门护卫应声而倒,陈执安落在地上,拔出那位黄门护卫尚未来得及拔出的长刀,筋骨鸣动间,整个人猛然突进。
锋锐的长刀刹那间划过最后一位黄门护卫手持锁链的手臂上。
一时之间,最后一位黄门护卫手臂飞起,鲜血飞溅。
陈执安一脚将他踹倒,却不曾杀他,留了一个活口。
他转过头去,看向吴佩林。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吴佩林仿佛尚未反应过来,正愣愣的看着他。
直至陈执安大步向他走来,吴佩林才厉声尖叫起来:“陈执安,莫要杀我!”
“谁要杀你?”陈执安面色不改:“有时候,死比活着容易多了。”
他说话间,几步追上吴佩林,不过一脚便将吴佩林踹翻在地。
陈执安没有一句废话,几脚下去,吴佩林的四肢骨骼彻彻底底被他踩成粉碎,再无接续的可能。
“吴大人,你说我拿不起两百两重的金子。”
陈执安站在原地,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吴佩林:“我拿不起来,难道你就能拿起来?”
吴佩林疼晕了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实在不解这陈执安怎练了一身好拳法,又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反抗他?
打死黄门护卫,打残府衙长吏,可是要杀头的!
可此时的陈执安却觉得十分畅快。
“修行,不就是为了快意些?”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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