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辜负发小的好意,格外重视和高新民下棋的阿哲,打完招呼后独自离开去找乘务组的同事们汇合。
一头雾水的侯三,看向阿哲消失的方向,他纳闷道:“东哥,我怎么感觉阿哲怪怪的?是我感觉错了吗?”
“没错,你的直觉很准。”
李向东笑着解释道:“阿哲以为高叔是位棋道高手,他正发愁怎么应对呢。”
侯三闻言乐坏了!
高新民这段时间经常去他家找他爹下象棋,两人坐在客厅一盘棋能下一个小时。
他刚开始不知道高新民的水平,还特意过去瞧过一次,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怎么说呢,他爹是单位出了名的臭棋篓子,高新民跟他爹五五开...
他侯老三在别的方面不敢说,下象棋,只要高新民不耍盘外招,他单马单炮单车都能把高新民按在棋盘上吊打!
“甭乐了,咱们该去干活了。”
李向东催促着嘎嘎乐的侯三赶紧走人,然后侯三就开启边乐边干活的模式。
准点发车的火车,慢慢加速启动后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按照着指定的轨迹向京城奔去。
满腔热情,秉持着一心为人民服务的李向东,直到夕阳西下喇叭里传来孔大妮广播就餐的声音,他才和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侯三朝餐车车厢走去。
馒头炒菜和小米粥,李向东和侯三正在吃饭的时候,阿哲走了进来,他快步去取餐口付票取餐,拿着饭盒坐在了侯三的身边。
侯三看向端着饭盒大口喝粥的阿哲,“你吃这么快干嘛?还要去换班吗?”
“不是啊,我等会歇班,列车长喊我去他的办公车厢。”
阿哲放下手里的饭盒,一口馒头一口菜的继续吃了起来。
侯三和坐在对面的李向东对视一眼,两人抿嘴笑了笑。
“我吃饱了,你们俩慢慢吃。”
吃完饭的阿哲起身就走,李向东的视线随着他的背影移动,直到他从餐车车厢里出去。
他暗暗的祝愿阿哲一句好运,便专心干起了晚饭。
晚上十点。
李向东和侯三给最后一个保温桶加满热水,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
侯三甩着发酸的胳膊,开口道:“东哥,咱俩该回了。”
“回。”
铁皮水壶放到工具间,李向东和侯三回到了休息车厢。
两人刚刚坐到床铺上,神情萎靡的阿哲走了进来,他一屁股坐在李向东的床铺上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列车长是真特么牛逼啊,我算是彻底领教了,你们知道他第一盘棋输了以后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李向东好奇,侯三也好奇,两人的目光齐齐对准了故事的主人公阿哲。
阿哲笑道:“他说咱们放在他车厢里的蛐蛐太吵,影响了他的正常发挥,他给我两个选择,要不把蛐蛐搬走,要不就是接下来的每盘棋局,开局他要先走三步。”
“走三步也就算了,关键你们知道从吃完饭到现在,我们俩下了几盘吗?五盘,一个小时一盘棋,其中五十分钟都是他在悔棋。”
“这下完犊子了,列车长算是赖上我了,他刚才放我回来睡觉前跟我说的明明白白的,回去的路上只要歇班,我就得去他的办公车厢里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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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准点驶进火车站,列车长办公车厢的对弈也落入了尾声,棋高一着的高新民再次获胜。